城西依岸而建的漢水水營,空空蕩蕩只餘下幾十艘小型戰船,還有千餘算不上精銳計程車卒,這裡的大部分戰艦計程車卒,與城南的長江水營一樣,都被黃祖帶走去跟新任的州牧火拼。
又是一個平淡的早晨。
水營留守蘇飛和往常一樣,起得一大早,在士卒們還未睡醒之前,就開始依慣例視察各處營盤。
一切如常,沒什麼特別異樣情況。
唯一讓水寨統帥蘇飛感到疑惑的是,去往上游巡邏的艦船中,有五六艘昨晚並沒有回水寨報道。
蘇飛下意識的舉目北望,看了一眼烽火臺的方向,那裡同樣是一片平靜,並沒有丁點烽火報警的跡象。
“也許是他們算誤了時辰,不得不在岸邊逗留一晚罷了。”
蘇飛心中這樣想著,那點疑心旋即散去,他繼續向棧橋方向行走,進行著視察。
片刻之後,蘇飛站在了棧橋的末端。這裡已經是水寨的最外端,放眼望去,茫茫漢水在晨耀的照耀下,反射著鱗鱗的波光,與這將散的江霧交相映襯,竟有幾分如夢如幻。
蘇飛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遙望西面。口中喃喃道:“這個時候,說不定黃太守已經攻下了江陵了吧,黃家執掌荊州的時代終於要到了。咱們也能跟著黃太守飛黃騰達一回了……”
想著想著,蘇飛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掠起一絲笑意。
正當暗自興奮時,蘇飛的耳朵突然間豎了起來。
他隱約似乎聽到了什麼異動。
是划水聲。從上游而來,越來越近,越來越響,轉眼已似滾滾怒濤而來。
蘇飛本能的向著漢水上游望去,極目遠眺,透過漸散的江霧,朦朦朧朧的似乎有一簇簇的黑影在飛快的逼近。
初始時,蘇飛並沒有太過的疑心,他猜想那也許只是歸來的巡邏船,或者是南下做生意的商船。
但漸漸的。蘇飛的心情就開始緊張起來。
擊水之聲愈烈,竟似有百舸千流正在浩浩蕩蕩的衝來,而那江霧中的影像也越加的龐大,儼然如一堵黑色的巨牆在不斷向前的推進。
突然之間,一艘鬥艦衝破了江霧。清楚的撞入了他的眼簾。
蘇飛的心一下子頂到了嗓子眼,剎那間如同窒息一般,整張臉湧上了前所未有的驚駭。
“顏良……顏良的水軍!這怎麼可能!”
驚疑剛剛湧上腦海裡,更多的鬥艦和艨衝,已如出水的蛟龍一般,疾馳如風。向著水營方向殺奔而來。
船頭上,那些全副武裝的顏家軍士卒,正猙獰的鬥睜的雙睛,如見獵物一般死死的盯向這邊。
蘇飛猛看烽火臺方向,依然沒有任何警報的跡像,彷彿那幾十座烽火臺計程車卒,一晚上都變成了瞎子一般,又或者是那洶洶而至的顏良水軍,使了什麼妖法,變成了透明的似的。
蘇飛的腦子一下子就陷入難以置信之中,而營中的那些值守士卒,則頃刻陷入恐慌與混亂之中,大叫著“敵人來襲”,發足奔向營內。…;
這時的蘇飛,方才從匪夷所思中醒來,急是回身奔往大營,邊跑邊大聲喝令全軍速速迎戰。
只是,為時已晚。
船勢飛快,當蘇飛剛剛奔過棧橋時,一艘艨衝便撞入了水營。
甘寧手提著雙戟,如猴子一般機敏的竄上棧橋,身後艨衝上的水軍將士,緊接著蜂擁而下。
“殺盡敵賊——”
甘寧鐵戟一招,暴喝一聲,身先士卒衝向水營。
“殺——”
“殺——”
身後的顏良家軍將士,喊殺之聲如轟轟震天,一班虎熊之士,直如出籠的猛虎,狂捲入敵營。
甘寧這般先頭殺入,緊接殺到的一艘艘戰艦相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