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瞪了他一眼:“朕只一萬兵馬,還多為步軍,你覺得這點兵力,能起什麼作用?”
王基一怔,又道:“可若是拓跋力微一敗,咱們也無法獨存,若不去救拓跋力微,難道就看著他覆亡嗎?”
王基之言,令在場晉國眾臣,都微微一震,那司馬朗也是暗暗點頭。
“顏賊之強,已非人力所能阻擋,為今之勢,與其徒損士卒,不如儲存實力,坐看這一戰的結果,再做打算。”司馬懿嘆息道。
司馬朗心頭一震,忙道:“倘若拓跋力微勝了,自然什麼都好說,可若是拓跋力微敗了,咱們卻當如何是好。”
司馬懿站起了身,走到御帳口,負手駐立,目遠朝向了遙遠的西方。
“拓跋力微若真敗了,到那個時候,朕還能怎樣呢,只有繼續向更遠的西面避退吧……”司馬懿語氣黯然,暗含絲絲的無奈。
……
白道城。
大楚六萬鐵騎,雄踞於此。
在騎兵的掩護下,顏良發八萬步軍,在從定襄到白道的數百里草原上,修築了大小堡壘數十座,每一座堡壘都駐兵千餘人,作為運輸糧草的中轉戰。
有了這些堡壘,楚國的糧草就可以暢通無阻的運往前線,而不用擔心鮮卑人的襲擾。
此外,顏良還大發輕騎,搶先對鮮卑人發起了騷擾戰。
曾幾何時,一向只有胡人南下牧馬,對漢地百姓進行燒殺搶掠,如今形勢轉變,終於也輪到他們享受一回被燒殺搶掠的痛苦。
一隊隊的大楚騎兵四面出去,奉顏良之命,見鮮卑人就殺,見他們的營帳就燒,見他們的牛羊就搶,對鮮卑人不得留有一絲同情。
一時間,漠南草原上是烽煙四起,屍橫遍野,數不清的鮮卑人被殺,數以萬計的牛羊,被楚軍搶奪。
散居在草原上的各部鮮卑人,畏懼楚軍之下,只得從各地向鐵山以北一帶聚集,以求得拓跋力微的庇護。
幾十萬的鮮卑人聚集在陰山一線,六七十萬頭的牛羊馬匹,這麼多的畜生,每天要吃掉的草料不計其數,陰山一帶的草場雖然肥美,卻又如何能養活了這麼多的畜生。
很快,鮮卑人就陷入了草場不足,互相爭奪草料資源的紛爭中,諸部之間不時的發生衝突。
後方內鬥不休,豈能不影響到鐵山前線的鮮卑軍心。
那些本屬於不同部落的鮮卑兵們,得知後方家屬們因搶奪草原,和別的部落起了衝突,他們自然對別部的鮮卑兵,產生了敵視。
儘管拓跋力微憑著他強大的威懾力,壓制住了士兵們的不滿情緒,令他們不敢自相殘殺,士卒間的敵對情緒越積越重,這讓本就實力處於劣勢鮮卑軍,更是雪上加霜。
為了將內患轉移,拓跋力微曾試圖發兵去襲擊楚軍糧道,進行一場反騷擾作戰。
可惜的是,楚軍的糧草盡皆聚集間那些堅固的堡壘中,鮮卑人的騎兵根本無法攻克,而拓跋力微更不敢饒過楚軍的正面防線,深入到長城以南去騷擾。
擾敵無果,自身又內患重重,曾經那個志向遠大,號稱要南下牧馬的拓跋力微,如今卻是陷入了重重困境之中。
自大的拓跋力微,終於體會到了顏良的厲害,並深深的為之恐懼。
拓跋力微日子不好過,顏良的日子卻瀟灑的緊,他每日所做的,就是坐在白道城中喝著小酒,聽取著臣下燒殺搶掠鮮卑人的報告。
今歲大楚諸州喜歡豐收,顏良有足夠的糧食,跟拓跋力微打一場消耗戰,他甚不用一兵一卒,耗都能把鮮卑人耗死。
這就是國力強盛的好處。
何況,如今戰爭才開始不到一月,好戲才剛剛開始,顏良有的是時間,把拓跋力微這條自大的胡狗,慢慢的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