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糜芳被顏良的變化無常,弄得是茫然無措,直被顏良笑得是心中發毛。
笑容驟止,顏良隨手抓起案上一樽金器,“哐”的便擲在了糜芳跟前。
他斜視著糜芳,不屑道:“你以為本將是落魄的乞丐,需要你糜家的施捨嗎,這金器本將這送你了,算你回去的路費,你去告訴糜竺,如果他缺錢的話,這金錢珍寶,本將可以送他一大筐。”
糜芳嚇得是全身一震,低頭瞄了一眼跟前的金器,商人出身的他,一眼就看出這小小飾物價值之連城,再聽顏良的口氣,儼然是富可敵國,根本無屑於錢財。
顏良當然不是在裝闊,前番劫了許都的庫府,如今攻破襄陽,又得了劉表積蓄多年的資財,別看他眼下地盤不大,但若論錢財,卻絕對有囂張的實力。
只是當此亂世,以物易物漸成主流,金銀錢幣雖多,卻不如糧食更實惠,如果可以的話,顏良寧願把他的金山銀山統統換成糧食布匹。
糜芳這下卻被顏良的闊綽給鎮住,除了錢財之物,他們糜家哪裡還有什麼可與顏良交換的資本。
眼見糜芳尷尬在那裡,顏良便暗向許攸使了個眼色。
許攸會意,忙是笑呵呵道:“主公息怒,我想糜將軍必不是這個意思。”
“許先生說得是,糜家焉敢對將軍不敬,我們只是誠心誠意的想接回妹妹,只要將軍能開恩,將軍想要什麼做交換,我糜家只要能辦到,定然竭盡全力。”
鋪墊至此,等的就是糜芳這句話。
顏良神色方才緩和下來,假意思索了半晌,方道:“罷了,看在許先生的面子,本將就給你們糜家一個機會,只要你們能勸說劉備,對淮南發起進攻,本將就考慮把令妹放歸。”
顏良終於道出了他的目的,這也正是許攸提到的,那塊對孫權來說,比荊州更大的“骨頭”。
自官渡之戰,曹操主力退往關中後,以揚州刺史劉馥為首的一批曹操忠實支持者,退據壽春和合肥等淮南一線,依舊打著袁紹的旗號,與關中的曹操遙相呼應。…;
袁紹攻下許都之後,雖分兵攻取中原諸州,因是淮南一地離中原較遠,故一時未有顧及。
後來袁紹生病,一心忙著稱王,更無心用兵,使得淮南一隅的曹操勢力,竟一直苟延殘存。
而淮南一地與孫氏所據江東同屬揚州,雖在袁紹眼中是雞肋,但對孫氏來說卻極為重要。
倘若劉備從徐州發兵淮南,必然就會觸動孫氏的神經,那個時候,孫權為了保證江東腹心之地的安全,只能將用兵的重心轉向淮南,那個時候,自然也將無暇西顧荊州。
糜芳卻又呆住了,以他的智商,更加想不通顏良為何會提出如此古怪的要求。
迎回糜氏,劉備發兵淮南,這二者之間怎麼看可都是八竿子打不著,沒有丁點的關係。
見得糜芳茫然,許攸便道:“揚州刺吏劉馥跟我家主公有舊怨,主公他這麼做,就是想讓劉皇叔為我家主公出一口氣。再者,劉皇叔想要擴張地盤,卻又一時片刻不敢跟袁紹反目,放眼天下,唯有淮南一地可供他擴張。既可換回妹子,又可幫劉皇叔開疆拓土,這兩全其美之事,糜將軍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許攸很懂得凡事以利相誘,編了個藉口的同時,不忘替劉備算計一筆賬。
糜芳這下就聽著明白了許多,不覺有些心動。
顏良見他仍有猶豫,便不悅道:“這麼點小事都不答應,我看你們糜家根本就沒什麼誠意,這買賣不談也罷,來呀,把這姓糜的給本將轟出去。”
眼見顏良發火,糜芳頓時就慌了,哪敢再猶豫,忙道:“將軍息怒,下官答應將軍便是。”
連哄帶騙下,糜芳終於跌入了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