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打採,玉環到如今都沒訊息,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隱隱有些後悔,不該讓玉環獨自去尋鄭元駒的,此去巴蜀,一個姑娘家的……
“你別擔心。”李煒毫不介意就要去攬著她,如意輕輕一躲:“我現在吃著藥呢,您去別處吧,我身子不爽利呢。”
“我就只看看你。在這裡還是麻煩了,等事情了了,你就進宮去,住珍寶館,那裡離我近。”李煒握著她的手,也是奇怪了,她臉色蠟黃,手卻還是依舊白皙清透,隱隱能看到青色的筋脈水汪汪的。
“事情了了?”如意心中咯噔一下,急促的跳了起來。
“嗯,如今我在釣魚呢,你只管在府裡,我派了私兵守著這裡,聽了什麼傳言你都別信。”他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如意瞧著眼熟:“這個不是我匣子裡頭的?我嫌大了,一直沒戴。”是一枚小扳指,李煒戴在尾指上正好。如意說著就要給他取下來。他一揚手:“我戴著合適。”
如意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如今京中氣氛緊張。司馬氏也不來走動了,寧王妃來了幾遭,如今也不來了,那些平日裡有事沒事的都要來“請安”的夫人們也沒了蹤跡,她想問情況卻問不出來,姑姑們口風緊,小丫頭們又不能出去。如意如今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萬事不知。
……
“你怎麼在這兒?”也是巧了。鄭元駒帶著先頭部隊去南方,卻遇上了玉環。
玉環黑瘦如山裡姑娘,兩眼灼灼,看到鄭元駒先溼了眼,然後就噗通跪下去:“大爺,終於見到你了!”鄭元駒讓人把她帶到後方去,只匆匆問了幾句,得知如意果然是落在李煒手裡了,心就沉沉的,軍隊行得急他也沒時間和她多說。匆匆帶著一隊人馬奔赴南邊,先和南邊的軍隊匯合,而蜀王則帶著一隊人馬直接北上。
京城外緊內松。富貴人家有些靈敏的覺察到了不是,但是如今出城不宜,尤其是帶著輜重,是以雖然人心有些散,但是尚算平和。
一晃又是半個月過去了,先是戶部拿不出銀子來了,李煒無法只得動用了私庫,並且控制了京中幾家勳貴和官員,首當其衝的就是皇商金家被抄了家。
金氏看起來憔悴了不少。她坐著不住的哭:“……人在家裡坐,禍從天上來。做買賣的,給當官的送東西本就平常。偷些稅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孃家破了產,她只得進京來求瞭如意:“聽說鄭國公出了事,太太高興了,一時間就好了,都不防,結果捅死了父親。”說完孃家才說婆家,難怪她帶著孝:“大哥出事了,你們也不說說一遭。”
如意歉意:“我如今不管事的,你今天也是來得巧,我的丫頭恰好出門見到你,否則未必能見著。”如意慘淡一笑,李煒把她當囚犯一樣,原來還允許司馬氏、何氏、李詩薇、蘇三幾個來瞧她,如今她都十幾天不曾見過外人了。
金氏噗通跪下:“嫂子如今的能耐,咱們都知道,我也不和嫂子虛客氣,但求嫂子求情,超度了咱們一遭。”
如意沉吟:“如今,我綽綽約約知道些,皇上最近動作大,你回去告訴了你們族長,若要求得東山再起之日,如今就要舍了家財求個官。”
金氏不懂,只是聽說舍了錢財就心如刀絞,如意越發說破了:“你們拿錢給做官的,不如給官頭子。”
金氏似懂非懂,宮裡姑姑進來請了金氏出去,金氏看如意,如意只冷了臉,不發一言,金氏只得抽抽噎噎的回去了,如意才想起滎陽的事情來,鄭善佑沒了?金家垮了?羅家倒還鼎盛,如今和萬家走得近,萬家……崔玉質……這些千絲萬縷聯絡的人,如意只覺得心頭亂亂的,出門就往外走,幾個姑姑跟金剛一般跟在後頭,如意去了老太太處,這兩個半月裡,老太太精神越發短了,經常半天不說話,有時候管著花間叫寧順,有時候又趕著如意叫鏡屏,如意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