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下子紅了。
在他軟禁期間,他看到我苦哈哈地趴著捶腰,可把他嚇著了,趕緊給我搭脈診斷。我紅著臉跟他解釋何為痛經,我第一天時都會這樣痛上好幾個小時,而他窘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一直不停追問我“還疼嗎”。第二次被他知道已是我們成親後了。他積累了點經驗,那幾天極盡溫柔,幫我揉肚子,用手溫暖我的小腹。沒想到他現在居然看起了如何治療痛經的醫書,暖流湧過,看著他緋紅的臉止不住笑。
“還有三天便又要疼了。”看到我笑,他有些著惱,“明日我叫喬多羅去抓藥。你堅持喝,應該能好。”
我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時間?”
“我是你夫婿,自然能記住。”他敲一敲我額頭,臉還是紅紅的,“只有你這傻頭傻腦的女子,連這個都不記。”
我吐吐舌頭。說實在的,我還真的從來記不清楚自己的經期。因為要用二十八天為週期,與我們常用的陽曆月天數不一,所以我老是犯迷糊。反正覺得快了,衛生巾隨身帶。穿越來的時候,我的大包裡塞了兩年的用量,佔了挺多位置。我圈住他的腰,趴進他懷裡撒嬌:“你記性比我強多了,有你幫我記著就行。”
“你啊……”
我嬌憨著摟緊他的腰,埋首進他的胸膛,猛吸一口他的味道:“被愛的人才有資格懶惰。”
他笑了,將我拉起坐在他身上。我雙手勾著他脖子,頭枕在他肩膀上,靜靜地跟他一起看書。他是我舒舒服服的凳子,永遠的凳子。
老歌裡常唱“曾經在幽幽暗暗反反覆覆中追問,才知道平平淡淡從從容容才是真”,再絢爛美麗的愛情,最終都會歸於平淡。可是平淡生活中的相濡以沫,與他點點滴滴的溫情,讓我甘之如飴。
這樣無風無浪地進入公元三百八十四年的冬天。他的工作卓有成效:出逃的僧人大多回來了,寺裡一切已經恢復正常。戰爭的慘痛讓民眾更加虔誠信佛,每日他都愉快地忙碌著。而我,也掌握了更多古代的生存技能。會做飯、洗衣、縫衣、納鞋底、做醬菜。我每天跟著大嬸上街買菜,與街坊鄰居家長裡短,日漸融入一千六百五十年前的生活。
五十七 平平淡淡才是真(4)
當然呂光遲早會想起我們。所以,當龜茲飄第一場雪時,看到門外站著的氐人士兵,我有些苦笑,時間提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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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臨行意遲遲(1)
我們被接回王城,安排住進了宮裡。雖然不是先前那個奢華的烏孫公主寢宮,但一應用具不缺,還有服侍的宮女。而且比起先前來,我們是自由的。呂光說要聽法,讓羅什每天陪伴左右。於是羅什成了顧問一樣的角色,每天被呂光帶在身邊,無法再參與寺院裡的任何活動。
聽羅什描述他每天無聊的行政事務,我便明瞭呂光的目的。他已經不想再打壓羅什,也放棄利用他做喉舌的企圖。但是,羅什熱衷於事業卻讓呂光起了戒心。雀離大寺離王城有四十里地,僧人連同蘇巴什居民在內上萬人。可以說,只要羅什登高一呼,便是一支強大的力量。所以呂光不放心把羅什放在自己無法控制的地方。他要羅什每日跟在身邊,便是為了監督他。
我告訴羅什,當權者歷來如此。歷史上,皇帝都不會願意有號召力的高僧居住在自己控制不嚴的偏僻山林。否則,萬一信徒過多,有人打著你的旗號謀反呢?玄奘如此受唐太宗信賴,晚年曾請求去嵩山少林寺譯經,卻被嚴厲地駁回。帝王的極端自我主義,由此可窺一斑。
羅什長久沉默著。先天的優越條件讓他傲然漠視世俗權力。其實他現在還沒領悟,宗教永遠都擺脫不了,也超越不了世俗權力。中世紀時的羅馬教廷勢力遍佈全歐洲,儼然是整個歐洲的統治者。可是,歐洲小國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