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車消失在街頭轉角時,一個女子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她伸出土色枯皺的雙手輕輕取下自己的頭上的斗篷帽,雙眼在雪光的反射下竟然透著一股幽藍。
她順著馬車留下的雪印一步步向前走著,嘴角卻似笑非笑的勾了起來,在這夜晚中,顯得格外詭異。
年湘和劉徹靜默的坐在馬車中,她胸口掛著的白玉扳指突然炙熱的燙起來。年湘捂住胸口,低聲哼了一下,劉徹問到:“怎麼了?”
“沒什麼,不礙事。”年湘草草的回答,眼睛卻往外的瞟去,這白玉扳指為什麼會這麼燙,難道霍去病在附近?
當年湘滿是疑問的回到椒房殿時,阿嬌已經休息了,茗丫一直在宮門前等著她,直到看到她回來了,才高興起來。
“師父,今天老有奇怪的感覺,你又一聲不吭的不見了,可讓人擔心了。”
年湘牽著茗丫回到側殿說:“你怎麼感覺奇怪了?”
“眼角一直跳,心也蹦蹦的跳。”
年湘笑到:“心如果不蹦蹦的跳,那你豈不是完了?”
茗丫見年湘打趣她,微惱的說:“師父就會欺負我,我可一直擔心著師父!”
年湘一手按著自己胸口滾燙的白玉扳指,一手牽著茗丫說:“沒出什麼事,你不要太擔心。”
100 嫁禍
新春過的很快,劉徹和衛青忙著防禦匈奴的佈防,戰事緊張起來,後宮中的眾人便很少見到他了。
年湘一直密切注意著李妍的情況,她再過一月就要生產了,真沒想到她能夠平安的度過這麼多月,而沒有出任何問題,真是讓人慶幸不已。
這日年湘又去承明殿看望李妍,還偷偷給她診了脈,以確保母子無事。她坐了沒一會,王夫人也來了。年湘不想讓她見到自己在這裡,便躲到了內房裡。
王夫人笑容可掬的走進李妍,命身後的宮女取了一個包裹來,她一邊開啟一邊說:“我閒著無事,便做了些孩子的衣服,有些……還是當年準備給自己孩子的……”
李妍看著王夫人剛開口便要掉眼淚了,趕緊勸住說:“姐姐莫傷心,待我的孩子生下來姐姐只管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就是。再說姐姐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王夫人強顏笑著說:“我當年是傷了身子的,想要孩子怕是困難的,還是妹妹有福。”
李妍淡淡笑著,臉上滿是掩不住的幸福。
“你快生產了,聽說衛夫人對你的事情很是上心,還專門託平陽長公主找了長安最好的穩婆,說是當年給她接過生,很是穩妥。”
“是……是麼?我還不知道呢。”
王夫人說:“最近陛下忙,這些事情我們做姐妹的自然要放在心上,只是衛夫人比皇后娘娘還上心呢。”
年湘在後面將她們說的話聽的一清二楚,心中疑問不斷。王夫人是個本分的人,一向不喜歡說長道短,為什麼這次卻到李妍面前來嚼耳根?衛子夫給李妍請穩婆,她用得著這麼熱心嗎?這種事情宮中的人誰不會安排?
待王夫人走後,李妍匆匆走進裡面對年湘說:“看看,衛子夫要開始下手了,這可怎麼辦?”
年湘說:“你先別急,這只是王夫人的一面說詞,即使衛子夫給你請了穩婆,她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動手腳嗎?”
“可是,王夫人難道不可信嗎?”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李妍回味著年湘說的最後一句話,看著她的背影,絲絹在手中輾轉揉搓,久久定不下心來。
年湘心中疑惑很重,她回去和阿嬌商量了一會之後,便讓阿嬌給劉嫖寫了一封信,託她務必打聽清楚那個穩婆的底細。最好是自己找一個放心的穩婆來,才能徹底放心。
在李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