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另有差事,下頭家家都等米下鍋,不好再做候命。”
“我原以為只是來探口風,又不想被坐地起價拿捏了,少不得一一應下,等見不對勁了再差人去問,才知道不僅外頭四處張了榜,還有城西營中官兵單獨上門去尋各處行團,可以先付銀給糧,叫各家募排人手。”
聽了此人解釋,堂中人泰半都變了臉,紛紛疾聲問道:“給的多少銀糧?”
那人把價錢說了。
一時場中竟無人出聲。
開的其實不高,可現在到處都難買糧買谷,衙門肯按日付酬,其中又有糧米,想也知道城中人會如何爭先恐後。
有人愁道:“希望只是一家兩家有心要去接這差事,否則就算衙門把扣的糧食放出來,也無人去運送……”
“什麼時候放出來了,你再來操這個心也不遲!”有人譏誚回道。
眼見眾人重點全放錯了地方,韓員外不悅地道:“此事跟府衙又有什麼關係了?但凡府衙裡有半個人在這事情裡頭能起一二用,哪裡至於東西都扣下了我們才知道?!”
又道:“多少長點心吧!說押就押,說扣就扣,這一副做派,想也知道肯定是西軍作的妖。”
他也無心多做搭理,急忙召來隨從再做分派。
此時外頭早有各色雜亂從人進來,尋得自己主家後急急湊近說話。
得了訊息的幾乎都是立時色變,紛紛交頭接耳各自通氣,果然都是來傳信告知各家原本僱來運糧的俱要辭工。
其實如此後續並不奇怪,糧鋪不賣糧,可誰都是要吃飯的。
一邊讓人乾等著又不給酬勞,一邊先不說將來,也不談多寡,甚至不用憂心信用問題——再不相信朝廷,至少這一回是先給付了銀錢,又把話說得明明白白會按日給酬。
兩邊條件如此懸殊,傻子都知道應該如何去選。
有人提議道:“實在僱不來外頭苦力,不如去找些短僱回來,搭著鋪子裡跟府裡剩的下人,各家團一團湊個數,只要能把糧食運出京城,難道害怕路上僱不到人?”
然而這法子很快被其餘人否決了:“除了找來做運送的勞力,府裡和鋪子裡都有短僱的人來辭工,說是要出去外頭找飯吃。”
這個時候除非漲銀漲錢,幾乎沒有半點辦法。
可應該漲多少呢?
漲得多了,誰肯答應?
漲得少了,誰要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