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自問,這事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麼?”
尹馨瑜兀自笑道:“怎麼不高興呢,誰家得了楚家這樣的夫婿都是求之不得的,妹妹難道不覺得麼,還是覺得不甘心呢?”
寶兒欲轉身而去的步子一頓,回頭睨了眼尹馨瑜:“我與姐姐道不同不相為謀,沒什麼可說的,人生是你自己的,好壞別人評不得,這種事,冷暖自知,犯不著再與我說,今日晚了,姐姐還是快些回去吧,單身女子一個人外頭待久了,小心這大好的姻緣又泡湯了!”
說完懶得再去和尹馨瑜多話,進了大門而去。
元宵節本是年節裡頭最後的狂歡,寶兒平日最喜歡上街湊個熱鬧,今日夜不過丑時,寶兒卻匆匆在武承業和夫人前請了安,回屋便只託了腮坐在燈下,撥弄自己那隻兔子燈,想著今日和楚原白的一言一行,沒精打采了半天,半晌又是一聲長嘆。
雖然自己在尹馨瑜面前逞了口舌之利,一時痛快,可是回想起來卻到底悶悶不樂的,為楚原白的付出,為他的委屈,也為自己無法改變這個,甚至倒有些欣慰於阮天昊可以因此解脫而開懷而有些赧然。
不由又是一聲嘆息。
“寶兒這是為誰嘆氣呢?”掛在床沿的風鈴叮噹一響,門楣吱呀一聲,熟悉而帶著調侃的聲音把寶兒一驚。
呆愣愣看著阮天昊就這麼堂而皇之走進她閨房,笑盈盈拿了把大靠背方椅子,湊近了寶兒,笑道:“如何?怎麼幾日不見,我家小豬傻了不成?”
“哥?!”寶兒炸了毛一般跳起來,一下子衝到門口,賊頭賊腦東張西望了番,看看確實沒人,這才又縮回來,瞪著阮天昊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阮天昊由著寶兒一番折騰,自顧自撈了寶兒的兔子燈賞玩,道:“看來寶兒除了這做飯的手藝差強人意外,別的,可真是不敢恭維,也就我能勉強收了你,要論他人,怕是沒哪個肯娶你吧。”
寶兒回過味來,一把奪過兔子燈:“去,你個登徒子,若是讓夫人看到你真面目,看你還能娶了我,美吧你!”
阮天昊斜著身子支著腦袋在桌面上,笑道:“哦,除了哥哥我勉為其難,難不成還有別人能上當麼?”
寶兒冷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以為難道僅僅只有你麼?”
阮天昊斂了笑,不說話看著寶兒,倒把寶兒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作勢要去梳理被阮天昊弄亂的燈,阮天昊卻一伸手把寶兒攬過來,也不管寶兒一番掙扎,將下巴支在寶兒頭頂,輕嘆了一聲道:“今日見過鴻逸兄了?”
寶兒聞言不動了,默然扯著兔兒燈,有一搭沒一搭的疏離它下方的流蘇。
只聽得阮天昊道:“寶兒,哥答應,咱以後,一定可以過得幸福,一起幸福,沒有什麼人能夠分開我們,過些日子我們去鄉下,沒有什麼爭權鬥勢,沒有什麼威逼妥協好不?”
寶兒一把抱住了阮天昊,突然就覺得,一晚上坐在這裡憋悶的慌的一口氣找到了發洩口,一下子哽咽了起來。
阮天昊抱緊了寶兒,輕輕拍著背,嘴裡哄著:“好了,乖丫頭,不哭,咱不哭了啊!”
寶兒嗚嗚響著,在懷裡頭悶聲道:“哥,我難過,我覺得對不起楚哥哥,我是不是很無能,我是不是該大度一些,讓你娶了藍家姑娘呢?”
阮天昊嗤嗤一笑,搖了搖懷裡的丫頭道:“你氣糊塗了不是?如果真這麼做了,你還不咬死我?”
寶兒哼哼,卻又不說話了。
阮天昊由著寶兒嗚咽發洩了一會,這才把她扶起來,看著眼淚鼻涕滿臉的寶兒拿起帕子一邊給她抹一邊道:“好了好了寶兒,我知道你同情鴻逸兄,覺得他不值,不過人生有些路,卻是無奈下的堅持,你天昊哥堅持的是日後的平淡日子,可你楚哥哥堅持的,卻必須是他楚家的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