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哪個男人留下來的野種,他那個早死的爹頭頂上的綠帽子那是長了蘚苔綠的發亮了!要不說這什麼樣的人教出來什麼樣的種,方氏平日裡口沒遮攔一嘴胡說,行事張揚慣了,從來不在兒子面前掩飾,李貴這些話,全都是從他那個娘那裡學來的,耳濡目染的李貴也許並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就是覺得好玩,因為大人每一次這麼說,都一臉的曖昧還有不屑,故而覺得這是最有打擊力的。他說的開心了,強子那早就氣歪了,掄起了拳頭照著沒防備的李貴就開打,李貴平時別看囂張,那就是一個繡花枕頭,肚子裡一通草包,長得五大三粗一臉蠻橫像,大家都被這假象給懵了誰也不敢輕易挑戰,這助長了他的囂張,其實他是一次真打都沒有過,家裡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學堂裡武學師傅課業他能躲就躲,除了吃喝玩樂,恐怕連真正的書也沒有讀好過。強子這麼一拳頭下來,他立刻就被打懵了,這下子捅了馬蜂窩,小霸王顏面盡失,指著手下就要報復回來,強子身邊的三毛也不是好惹的,一看強子要被欺負立刻上來幫忙,李貴聚集的小團體和他一樣全都是狐假虎威的傢伙,強子和三毛卻還真的有幾分狠勁,尤其是三毛平時在家還要幹活,本來就比同齡的人要壯實,這樣,兩個人愣是把三五個人給打了個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事就是這麼一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誰是那個罪魁,然而不論哪一個,也都知道,方氏必不會承認自己的錯,更不會承認兒子的,儘管這裡有那麼多人,那麼多眼睛,那麼多嘴。
李魁同聽完小孩子哭哭啼啼斷斷續續的回憶,伸手颳了刮自個的耳鬢,瞅了一眼魁梧的方氏,嘿嘿一笑道:“方氏,你看,這事,畢竟是學堂裡起來的,要不咱還是由學堂來判個公論?”
方氏眼一瞪,抱著自個的兒子道:“我說李大人,這事都已經鬧到您這了,難不成您還想推了麼?我兒子可被打成這般模樣,指不定還有什麼內傷,這般粗魯不堪的怎配在咱這有名的學堂裡讀書?你今日可得給個說法,要不然老孃可決不罷休!”方氏根本就不管幾個小孩如何說,極不耐煩的道,她可沒心思來回折騰。她一開口,花寡婦立刻不甘示弱:“李大人,堂堂公堂可得給個公道,萬事都有源頭,這打人是不對,難不成出口傷人就可以?小小年紀學了一嘴的噴糞,學堂裡難不成學的是這般學問?楚惠堂教的難不成是這樣的學問?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李魁同臉色糾結了半天,嘆了口氣,以商量的口吻道:“二位心疼各自的公子這情理之中,下官也不好多說,不過既然二位把公子交給了學堂,理應由學堂來處置,無論對錯,何必鬧到公堂,以楚家學堂的名聲,相信自有公斷,這到底不是什麼作奸犯科的事,小孩子鬧事要在公堂處斷,未免有些過了,二位夫人以為如何?”眼看著方氏又要發作,李魁同忙不迭下了座,走近方氏對著她耳語:“方夫人,下官有句話要告知夫人,日下楚家正要給楚家老夫人辦六十大壽,發下話來要各處提點著嚴謹些,莫鬧騰出不上路數的事來惹了楚家聲譽敗了老夫人的興致,您這裡頭一鬧大,楚家來了人,指不定要嚴懲,到時候令公子怕是未必還能在學堂裡待下去,這又是何苦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看是不是這理?”
方氏再囂張,也就是個紙老虎,她哪裡不知道楚家的聲名地位,要不然也不會趕著讓兒子求學於楚惠堂,還不是為了能夠沾粘楚家百年世族的貴氣,自然不敢惹楚家不快,想了想,不甘心雖然有點,還是不能因小失大,她家老爹可教導過她,識時務者為俊傑,這節骨眼上還是不要真弄得自個損失了。她這不響了,一切也就好辦了,那邊花寡婦比較好說,花寡婦倒是明白自個那個兒子出了拳頭理虧也是有的,由學堂夫子決定處罰,她沒話說,只是忐忑,這好不容易進的學堂,會不會就這麼給趕了?李魁同一左一右一忽悠,總算把這皮球又給踢回了學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