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也是這麼說的,如果是那個丫頭不懂事體自然是該做做規矩,楚家的家規也是斷不能夠讓一些個不懂事的人給毀了,周常家的,你也是,這到了你的地面上,你也得管著點不是?怎麼就讓這事發生了呢?虧得你還是這的管事呢!”
周常家女人一愣,趕緊堆起笑來哈腰點頭:“姑娘教訓的是,老身這裡是焦頭爛額的一時糊塗,可不是咱老糊塗了沒能管好下人們,累得奶奶操心,奶奶您就別動手了,這是老婆子的事,就還是老婆子來管吧!”濃翠看阮寶兒在周常家女人懷裡哭得小臉蛋滿是淚,伸過手把她抱過來:“這要打要罰還是別在孩子面前仔細嚇著她,一會老太太不得心疼不是?老祖宗這會正要見這小娃娃呢,奶奶和我一起去見見她老人家吧!”王氏剛剛是一時衝動,被濃翠一番話,突然意識到了老太太一貫是吃齋唸佛不喜歡聽打人殺人的事,自己差點犯了忌諱了,不由心裡頭緊了緊,就著濃翠的臺階趕緊道:“還是姑娘說得在理,怪不得老太太喜歡你這丫頭呢,我也是一時被氣到了,算了算了,周常家的你給我好好教訓一下吧,別沒了規矩讓外頭人家笑話,走吧,咱去見老夫人去!”說完拉著濃翠笑嘻嘻一塊走了,阮天昊和楚原白倆個男孩子看了看也跟上,主子走了大家也散了,不一會這地方就沒有了剛剛的熱鬧勁,阮寶兒被濃翠抱在懷裡往後看去,也只有那個紅兒還在地上哭,周常家的女人立在原地弓著身垂著頭送著她們。回到老祖宗的房間裡,似乎剛剛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也沒人再提起,大家笑得一團和氣的,今日老祖宗這裡又來了最小的女兒這時候正陪著老母親說話,作為第二代裡最小的這個,此女閨名一個靜字,倒也是個命苦的人。十八歲那年楚靜嫁給了當時開封一門同樣世家大戶藍家,當年靖康之役,世家門閥大多數都像楚家一樣流落到了臨安,楚氏嫁了當時的藍氏嫡長子,不過這個嫡子卻視功名為糞土,生性風流不羈又性子乖僻,大婚日後不久就離開了家說是要去遊歷天下,多年來生死不明的只知道最後一次有資訊是在西夏,楚氏那時候孤苦伶仃又生懷有孕,在夫家深受族人冷落,老太太心疼女兒,乾脆以養病名義把她接回來和自個一塊住。說起來這楚靜和阮家還是有些淵源的,當年英娘身懷三毛時還未曾去臨安過日子,就是在楚家山莊裡頭當差,那時候和她一起有孕的楚家貴人也正是楚靜楚大小姐。說起來楚靜和英娘生娃也是在同一日呢,不過這生下來的孩子卻天壤地別,一個生下來是個死胎一個雖死又活了!平素這個大小姐比較低調,從來不喜歡湊熱鬧,妯娌聚會她也是不多話,所以不大在人多的時候出現,今日午休後覺得悶就過來母親這裡說會話的。老太太這邊看寶兒進來就鬧著要抱,看粉嘟嘟臉蛋上還掛著淚覺得心疼,指著寶兒對自家女兒道:“三丫頭你看看,我這一屋子小的就沒個這麼可人疼的,你看是不是?”楚靜自己當年懷孕九個月,可惜臨了卻身體羸弱撐不住胎,不足月的孩子生下來就死了,她連面都不曾見過,聽自己個娘這麼說打量了一番寶兒眼看這個娃娃大眼睛白面板見人就笑的樣子確實可愛,不由心裡頭就想起自個那個早亡的孩子若是能夠活著說不定也是這般可愛就一下子心裡頭犯了酸,摸著小傢伙的臉就落了淚。楚老夫人明白自個這個女兒是觸景傷情了嘆了口氣,一屋子氣氛這時候就有些個壓抑,阮寶兒有些不明所以,就覺得眼前這個看上去三十好幾的女人臉色白的過分了顯然是不大出門的人,頭後包著銀絲鬏髻,墜著一雙金鑲紫玉小耳墜,一身宮綢青白暗花窄袖對襟旋襖,其內赭色鑲皂抹胸,下身白紗挑線淡煙群,衣服雖然布料華麗但是色澤很素,眼裡頭哀怨味道比較重這時候看著她更是在默默的傷心掉淚。楚靜這個樣子倒令寶兒忽然想起自己前世的媽媽了,自然那個媽沒有楚靜這般的氣度,想想自個媽也不知道為了自己得傷心多久,這麼一想她這也不好受了眼裡頭淚就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