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內容,白夫人的腦子不是豬腦子,回去狠狠琢磨,就能琢磨出有人左右了皇后的決定,為什麼皇后不介意梁貴妃寵冠後宮,因為皇后出身就像是金子澆築的,固若金湯,皇后跟四大家族的關係緊密不可分。
所以,在宴會上和華紅綃不對付的是端陽靈,讓皇后寫文書的,也是端陽靈嗎?
白夫人直接否決了這個判斷。
這根本無稽之談。
因為端陽靈就算想搬出皇后對付都督府,早幹嘛去了?那麼多年怎麼都沒這麼做?
而且端陽靈出身四大家族,可是她和皇后的關係,能算是親厚嗎?
梁貴妃此舉,是在告訴白夫人,影響了皇后的,是四大家族的人,但這個人,不是端陽氏。
那還有誰?白夫人只想出了一脊背涼汗。
——
夙夜想見孔玲瓏的時候,就會去綢緞莊,而且每次他都見得到,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口中形容的,有緣。
對於自己身邊有夙夜的耳目,孔玲瓏好像已經習慣了,但夙夜知道她是為什麼。
她是個膽子大到不怕自己深入虎穴的姑娘,但百善莊一役,她似乎覺得,有夙夜的人跟著,關鍵時刻她希望能讓她身邊的人平安。
夙夜倚著門邊,看了半晌她低頭看賬簿的身影,幽幽說道:“玲瓏,難道你身邊就沒有任何能幫你分擔的人,非要你獨自抗下這麼多事嗎?”
孔玲瓏的手指如清風捻過一般翻過了一頁書,就好像清風點葉一樣輕緩,又好像是無心說的一樣:“不是有你嗎?”
夙夜捏著扇子的手微微一動,慢慢眯眼一笑:“玲瓏,你這樣給我甜頭,就不怕我越了分寸嗎?”
最近便是如此,孔玲瓏好像忽然變了,不再是那個總是嚴守雷池的有點嚴肅的孔門當家,尤其面對夙夜的時候,她有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緩和。
可是夙夜眼中看到的卻不是這樣,他只看到了大雨中碰到將傾的大廈,孔玲瓏肩上就頂著剩下一根房梁,稍有不慎, 大廈將傾,獨臂難支。
夙夜甚至沒有資格說他心疼。
他掛著臉上的笑,直接晃到孔玲瓏對面,聲音柔和的能化出水來:“我可要當真了。”
孔玲瓏的手指慢慢點在賬簿的封皮上面,眸子和夙夜對上。腦海裡過了一遍現在的處境,大約是都督府和梁貴妃,前後還有錦衣衛懸著的刀,繫著一根搖搖欲墜的浮木, 孔家商鋪其實是一艘滿目瘡痍的百年破船。
“你為什麼還來?”孔玲瓏嘆了口氣,她不信夙夜就這麼看不清眼前形勢,他明明剔透的猶如琉璃盞。
夙夜挑起半邊眉,故作驚笑一聲:“玲瓏,你不是要反悔吧?我們現在可是螞蚱一條線,就是你想撇下我,我們也是斷了的骨頭連著的筋。”
對於他把自己比喻成螞蚱的這種行為孔玲瓏無力吐槽,正要說點什麼,玉兒頂著一臉高深莫測地進來,甚至都沒顧上和夙夜搭話,就擠眉弄眼衝孔玲瓏說道:“小姐,咱們這一條街上有人在施粥,還順帶著給金銀米麵,您要不要去看看?”
施粥一般都是義舉,哪家大善人突然想起來,或者為了慶祝自己大壽還是別的,總之為了求名去散個財,排隊領糧食的都是百姓,一傳十十傳百,總之是個便宜的好事。
但孔家又不需要去蹭米蹭面,不知道玉兒一臉微妙地來稟報這個幹什麼。
夙夜隨口問了一句:“誰家這樣大手筆?”
施粥一般會吸引路邊的乞兒,但是順帶著送米麵還有金銀,這就會吸引尋常百姓也去了。
玉兒撇撇嘴:“幸虧我打聽了一下,不得了,就是我們京城響噹噹的醫仙還是什麼仙,都督府和白芷醫館聯手承辦的,施粥的那個人還對來往的人宣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