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絕對隔音,中間更是又鐵板隔著,安全也隱秘。
駱從容等馬車平緩行駛,才又說道:“公子畢竟在宮中露了面,不管怎麼封口,都是不可能完全不為人知的,而您和孔小姐後來同坐一輛馬車出來,宮門口人多眼雜,有心人的眼線說不定也都看見了。”
夙夜閉著眼睛,思緒卻還留在綢緞莊,那小小的雅間內。每次想見她,見了之後卻根本沒有緩解思念,反而閉上眼都是她的影子。夙夜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擺脫了。
“那些人個個都神通廣大,”夙夜淡淡開口,“恨不得皇宮每一個地方都是他們的人,我既然去了,就沒指望能瞞下來。”
駱從容沉吟了片刻,慢慢說道:“少主不打算在暗中幫著孔小姐了?”
不打算在暗中,那就是要挪到明面上幫,讓背地裡看不起孔家的人都知道,這位商戶女子背後,有堂堂家族少主撐腰?
駱從容沉默之餘,總覺得少主此舉太大膽了,甚至……不顧一切。
夙夜的眸內卻翻卷出一絲浪潮之後的餘燼,他笑了笑:“他們知道,又能怎麼樣?”
駱從容更加沉默,少主一向都是個三思而後行的人,遇到孔玲瓏,不僅原則全無,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堂堂四大家族之一要庇護一個商戶之女,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就算之前有不長眼的,現在不看僧面看佛面,誰還腦袋被驢踢了來得罪家族的人。
而且所謂四家族之一,只是一種說法,誰都知道四大家族包括皇族可以能量那麼巨大,是因為家族本為一體,緊密團結才那麼讓人聞風喪膽,得罪其中一個,就是得罪全部。
“所以少主……才先解決都督府。”駱從容悶聲說了一句,畢竟明面上,只有華家都督府一直做得最顯眼,也不怪少主一出手,就是先拿她們開刀。
夙夜捻著手裡的扇子,思緒不知想到了何處:“當初玲瓏被人下了那種藥,我返回京城的時候,就曾說要讓司徒雪衣和他手下的人付出代價。可眨眼一年都過去,我若還一直縮在楓煙小築裡,是不是讓人覺得我言而無信?”
當初不過是盛怒之下的想法,連駱從容都以為一年過去,他家少主忘記了。可京城再遇孔玲瓏,也只是把這團火燒的更旺。
——
白夫人的擔心似乎成為現實,這些天宮裡偶然透出來的訊息,加上她自己越來越冷汗下來的推敲,總覺得自己已經踏出了一步錯事。
按捺了足足三天,這三天梁貴妃依然是模稜兩可的暗示,說明梁貴妃也不打算再出手。白夫人想明白了,立刻起身,向著女兒華紅綃的閨房過去。
華紅綃正在丫鬟的服侍之下穿戴紗衣,襯得她越發像個翩翩仙子。坊間現在已經有了華小姐貌若天仙的傳聞,這讓華紅綃自鳴得意,覺得幾天的施粥散藥收到了想要的效果。
白夫人進來,先沉著臉看了一圈丫鬟,丫鬟們嚇得退出去,她就上來,一把奪過了華紅綃正要戴在臉上的面紗。
“夠了!今天起不必再出門了!”白夫人冷喝。
華紅綃好端端的被奪了面紗,看到白夫人從未如此嚴厲的臉色,不由眼圈紅了:“母親這是幹什麼,不是您讓我去給那些人診病,好掙點名聲嗎?”
白夫人眼皮跳的厲害:“不用再白費力氣了!那些百姓就算把你捧成難得一見的神女,也沒有用!”
華紅綃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終於蹦出一句:“母親,您到底怎麼了?!”
白夫人整張臉都有點控制不住表情,她怎麼了?搭上皇后的是四大家族,但不是端陽靈,當然也不是皇家自己人,那還有誰?司徒家族那個陰冷的男人只知道權勢,哪有功夫對女人感興趣,那麼還剩下誰?剩下誰?
白夫人惡狠狠瞪著華紅綃,彷彿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