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見孔玲瓏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難言憂慮,卻因為對她的瞭解,知道再勸多少句也無用。
孔玲瓏一旦認定了的事,就沒辦法去改。她鐵了心覺得司徒雪衣能對付得了,那夙夜再怎麼說都是徒勞。
這時門口有人來回報,城中妙手堂的林大夫給送了一封信。
妙手堂林大夫,那是城裡的坐堂大夫,孔玲瓏也最不需要操心的地方。
孔玲瓏也帶著三分驚訝,把信拿過來拆開讀了讀。
接著,她神情古怪起來。
夙夜這時還沒走,見狀正打算問詢。玉兒忽然從旁邊飛奔過來,一臉吃了蒼蠅地:“小姐,剛才後門的白叔來報,說劉家那個老夫人,趕著馬車在我們後門等呢。”
孔玲瓏立刻收了信,得說信上說的事讓她也觸目三分,偏偏這時候劉家老夫人竟然又來了。
“吩咐白叔攔著,隨便編個什麼理由,別讓她們有機會進門。”孔玲瓏把信揉成了一團。
玉兒只覺得自家小姐就該硬氣一回,頓時昂首挺胸給白叔回話去了。
夙夜卻看著孔玲瓏古怪的面龐,淡淡道:“出什麼事了?”
孔玲瓏看著他,卻慢慢把手裡的紙團丟下了。她端起一杯茶裝作掩飾,手卻有些抖。
後門,劉老夫人一不做二不休,對著玉兒道:“今天老身一定要見到孔小姐,若小姐不願意見,老身就在這後門等到死。”
這可是說的十分重了,居然說要等到死?就連玉兒都給噎住了半晌沒說話,這劉家老夫人當初退婚的時候都沒登門來,這會子卻是中了哪門子邪?
馬車中,劉大夫人跟著同來,見狀忍不住出聲:“母親,你何必在這受此折辱?”
來到這孔家門楣下,劉大夫人就不由自主想起當初這裡遇到的種種不堪,況且她曾經發誓一輩子不再登孔家的門,沒想到這才幾個月啊,就破了誓言。
劉老夫人卻站的堅定,連馬車都不回了,就這麼立在孔家的後門門口。
玉兒鬱悶地把劉老夫人賴著不走的事情和孔玲瓏一說,“這老夫人莫不是想賴著小姐,她那麼大把歲數,要是在後門口站出個好歹來,還要說是小姐害的。”
孔玲瓏心裡想的又是另一番光景,林大夫信中說劉邵的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問題,劉老夫人此時來孔家門前死磕到底,看來是真要找孔家給她的寶貝孫子賠命?
這麼一來,她更不能給劉老夫人機會。
快到傍晚的時候,劉老夫人猶如老松一樣的身體依然站著沒動,等玉兒的臉在後門晃動之後,劉老夫人便開口:“請轉告孔小姐,老身這次是來求醫的,還請孔小姐相見。”
玉兒只有再回頭把這話告訴孔玲瓏。孔玲瓏眉目間懷著不信:“求醫?”
她孔家又不是妙手回春堂,求醫為何要跑到孔家後門去等?
玉兒說道:“剛才守著後門的白叔說了,他看著劉老夫人那麼大個人杵在那,也是彆扭的很,問小姐有沒有徹底的法子把人趕走。”
趕走麼,孔玲瓏沉吟了片刻,這劉老夫人前世是個極厲害的女人,雖然劉大夫人名義上當家,可實際上,一切都是聽從劉老夫人的拿捏。
這女人沒事不會跑到孔家後門,既然走的還是後門,自然是劉老夫人也不想把事鬧大。
“你還是見吧。”夙夜的聲音傳來,孔玲瓏抬起頭看著他,“難道你不想知道,劉邵是怎麼傷的?”
林老大夫在信中寫的,可是劉邵生死不知。
連全城第一的妙手回春的老大夫都下了這樣診斷,幾乎是宣判一個人必死一樣。
“請劉老夫人前廳見面。”孔玲瓏慢慢地開口。都說禍害遺千年,這個前世謀算了她十幾年的男人,到底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