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孔玲瓏正好從屋內出來,和夙夜四目相對。
“玲瓏,我明天就不去了。”半晌,夙夜說道。
孔玲瓏點頭:“好,你不去。”
二人好像誰也沒有多解釋,也沒有多問,就這樣又看了一會兒。
夙夜忽然苦笑,慢慢移開的眼眸中,有一絲失落:“其實,我真的想和你去看燈會。”
孔玲瓏沒有移開目光,依然看著他的側臉,燈光下完美的鼻翼像是出自最巧的畫師。她點頭說道:“我知道的。”
夙夜一怔,她知道?知道自己其實想像個平凡人一樣,和她肩並著肩,走在咸陽的大街上。
像一對最普通的……人。
孔玲瓏道:“時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你也回吧。”
夙夜看著她,臉上有無奈清淡的笑,孔玲瓏對他點了一下頭,就自顧進屋關門了。
希望你偶爾也會夢到我。夙夜對著房門輕輕地對著口型。
每年的燈謎,都是孔門當家人出的,今年的燈謎出題人,就是孔玲瓏。玉兒拿著那一盞,寫著常青樹的燈謎燈,有些為難道:“小姐,就這幾個字嗎?”
她還沒有見過謎面這麼簡單的燈謎,要知道,如果有人猜中了,贏得的可是一百兩黃金。
孔玲瓏已經換好了衣服,對鏡看了看,她對外貌花的時間並不多,那是因為她整個心思都被孔家佔據,可是,在這樣的場合,她希望自己是當得起這個身份的。
“今年的彩頭提高一下,不要一百兩,提到一千兩,黃金。”隨著孔玲瓏淡淡的聲音傳來,玉兒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她難以置信地看向孔玲瓏:“小姐?”
一千兩黃金?!小姐在想什麼?這都相當於孔家名下最好的鋪子,一整個月的收成了。
孔玲瓏卻已經滿意地從鏡子前轉身:“去賬房把錢支出來,帶著燈謎我們走了。”
猜一次燈謎出錢一兩,彩頭卻是一千兩黃金,誰都想試一試了。往年的一百兩已經讓人趨之若鶩,今年孔玲瓏提到了一千兩,猜燈謎的攤子前面,該不會打起來吧?
果然一千兩彩頭的事情放出去,全咸陽城都沸騰了起來,孔玲瓏就是要今年的燈會比以往的熱鬧,沒有什麼比金錢更能驅使人的本性了。
劉邵被劉老太爺叫了過來,司徒雪衣眯眼打量著這位劉家嫡公子,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平心而論劉邵並不喜歡被這樣注視,他能感受到,在這位司徒雪衣的眼裡,自己好像比那些路邊的賤民沒有區別。
劉老太爺訓斥道:“邵兒!”
劉邵抬起雙手,對司徒雪衣躬身行禮,聲音溫和:“草民劉邵,拜見司徒大人。”
他現在還沒有正式的官身,只能對司徒雪衣自稱草民。
司徒雪衣輕笑一聲:“不用勉強行禮,劉公子,相信你我如果易地而處,你說不準早就看不慣我,將我攆出去了。”
易地而處,便是劉邵如果有這個能力,他一定不會讓司徒雪衣在劉家耀武揚威。
劉老太爺臉色變了,正要說什麼,劉邵已經抬起頭,眼眸深處掠過一抹不可思議:“大人何以這般誤會草民呢?”
司徒雪衣又恢復了懶洋洋的臉色:“起來吧,不管誤不誤會,今天只要你好好跟著就可以了。”
又是好像打發下人的語氣,劉邵面色沉凝,拱手道:“是。”
儘管劉老太爺說了無數次,這是絕好的接近司徒雪衣的機會,司徒雪衣提出要離開劉家,去燈會上,便需要一個人陪同,這個人當然不能夠是惹眼的劉老太爺,那麼劉邵就是最好的選擇。從年貌上,兩人旗鼓相當,兩個年輕人走在一塊,也不會被人特別的注意。
而劉邵也被劉老太爺鄭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