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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這幾天還蠻苦惱的。
他現在輕易不容易展露這種情緒,可的的確確,某些事情不斷困擾著他。
比如,每天公司大樓底下都會收到一大捧匿名送來的鮮花,品類搭配各不相同,甚至不是出自同一家花店,卡片上的話語也不一樣,但看得出筆跡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Shall I pare thee to summer"s day?]
(我能否把你比作夏日?)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is the easiest thing I"ve ever done.]
(對你一見鍾情是我這輩子做過最輕易的事情。)
[When I fall in love, it will be forever, or I"ll never fall in love.]
(一旦我墜入愛河,這份愛必將天長地久,否則,寧缺毋濫。)
他讓人去查,可即使從快遞員身上,也得不出半點線索。
像是靈異事件,難不成S市還能突然冒出一個人給自己天天訂花?然後再突然無影無蹤地消失掉?
另外,他也沒有料到裴家會請自己到郵輪上來參加訂婚宴,這裡都是有名有姓的上流人士,他雖然不甘輕看自己,卻也難免相形見絀。
只是沒想到在走廊裡會正好碰到盛予驕。
“師……”
他眼睛霎時間亮起來,邁著小碎步跑過去,但看到Alpha身側的單凜時,驀然駐足頓住:
“咳、理事長,盛先生,二位晚上好。”
“你怎麼在這兒?”
盛予驕亦是驚奇,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兩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邀請我來,權當蹭吃蹭喝好了。”
今天單竟遙和單憑寒都來了,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遇上。
盛予驕想。
不過單凜看上去不大想跟他交流,拉著盛予驕就要往房間走。
“那小黎,我們先走了,待會兒見哦。”
“師父拜拜!”
盛予驕跟在他身後上了觀光梯,到達房間所在的樓層。
順著源江進發,郵輪即將出海。
東道主特意給他們安排的陽臺房,可以把大海盡收眼底,第二天能夠看到日出。
可現在只是黑漆漆一片,瞧著有些駭人,盛予驕便抬手拉上窗簾。
屋子相當寬敞明亮,他沒有多少眩暈的感覺。
單凜就是這時候從身後貼上來:
“這麼早就拉簾?”
腰身被一條胳膊攬住,盛予驕緩慢回頭去看他,嘴唇不經意在他下巴擦過。
“春城茶舍裡的東西很好看?值得你去這麼多次?”
男人用額頭控住他的腦袋,貼在他耳邊問道。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盛予驕腦袋裡好不容易忘卻掉的畫面再次浮現,忍不住捂起嘴巴乾嘔幾聲:
“閉嘴,別、別說了。”
“嗯?”
單凜對他的態度有些意外。
“太噁心了,我以後連片都不想看了,這些人都是什麼品味,怎麼……怎麼喜歡看這種東西,真奇怪。”
他說著說著,又猛然揚起下巴與男人對視,眯起眼睛,目光帶著幾分探究:
“你該不會也去看過吧?”
“有實操演練,還去看那些東西幹什麼?”
單凜俯身同他雙頰相貼,蹭了蹭。
晚上八點,宴會正式開始,賓客們陸陸續續來到大廳。
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