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這一回去就直接倒下了,還真是病來如山倒啊。”
辛棄疾想了想,開口道:“只能說趙領帥平時不注意調養身體吧,身邊也沒有可靠的醫者,不能及時規勸他調養身體,於是才有這樣的後果,只能說令人唏噓。”
“確實啊。”
蘇詠霖嘆息道:“我現在就真的很擔心他要是扛不住了,撒手人寰了,留下偌大的光復軍又該何去何從。”
辛棄疾想了想,也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
“確實,趙領帥要是倒下了,趙玉成又太年輕,控制不住局面,光復軍很可能要陷入內亂,到時候萬一有心人肆意作亂,局面會一發不可收拾,也會波及到我們,影響我們的北伐。”
“是啊。”
蘇詠霖靠在了椅子上,輕聲道:“只能加緊情報的收集了,總而言之,我必須要第一時間知道趙領帥的具體情況,而且,我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最壞的打算?”
“趙領帥病死,趙玉成掌控不住局面,光復軍指揮權被旁人篡奪。”
辛棄疾一驚。
“這……的確很有可能!蘇帥,我們必須要早做準備!”
“嗯,早做準備。”
蘇詠霖一紙命令下達,讓蘇隱抽調更多的人力關注南邊趙開山的情況,一旦情況有變,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告訴他。
絕對不能延誤。
蘇詠霖這邊加大了對趙開山統治區的情報收集,而臨沂城內,趙祥和趙玉成之間的鬥爭也變得日趨激烈。
趙祥等人越是不願意讓趙玉成的調查有什麼結果,趙玉成就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之,非要查出個所以然,把光復軍內部的蛀蟲清除掉。
為此,趙祥又找了趙玉成兩次,就差直接跟趙玉成說幕後黑手就是他們了,讓趙玉成不要繼續查下去,趙玉成還是不答應。
他就是這個軸性子,非要一查到底,一定要把光復軍從崩潰的邊緣拉回來。
短短的一段時間,趙玉成已經揪住兩個規模不大的小家族的辮子,逮著兩家族長一頓嚴厲審查,逼著他們吐出不少東西。
眼看著就要進入最重要的環節了,結果這兩個人在一個晚上雙雙自盡於監獄之中,線索斷了。
趙玉成更是生氣,咬牙切齒的加強了調查的力度,這也引發了趙祥等人越來越重的疑慮和不滿。
雙方的矛盾一觸即發。
而導致矛盾全面爆發的導火索,是趙開山的病危。
趙開山自打從東平府回到臨沂之後,是又急又氣,又丟面子又丟裡子,病上加病,直接臥床不起,情況很危險,大夫用很多藥才堪堪穩住了他的病情。
大夫多次告誡趙開山要清心寡慾,不要生氣,要多休息,注意調養身體。
奈何趙開山的脾氣從來就不好,非常易怒,躺在床上閒著沒事就越來越多的想起蘇詠霖對他的侮辱,就忍不住的生氣。
他才是光復軍領帥。
他才是起義的領袖。
他才是一切的締造者!
蘇詠霖只是一個混蛋!一個混蛋!
不穩定的情緒讓他的病情始終不得好轉,甚至逐漸加重,藥物不能扭轉,以至於在五月初七日清早,趙開山病危了。
當時趙府並沒有主事的人。
趙玉成在城內官署爆肝辦公,徹夜不眠的工作,趙開山的妻子和另外幾個孩子圍在趙開山的床邊上除了乾著急也沒有別的辦法。
大夫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面色慘白氣息微弱的趙開山,心中直打鼓。
問題已經不是人力所能扭轉的了,他已經用盡全部的手段,使勁全身解數,也沒有挽回趙開山的性命。
大限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