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厲明喊,“把車鑰匙給我,這裡交給你了。”
厲明扔過了鑰匙,點點頭。
君冷澈將童真真平放在車後座,用手徒勞地想抹去那些眼淚,滾燙的熱度卻炙傷了他的心。他不是她,不能說感同身受,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心如刀割的痛楚。
回到“朧月院”,君冷澈將仍在流淚的童真真抱了下來。他拿了乾淨的衣物,抱著她到了溫泉池子。
將那些沾上她親人的血的衣物迅速除去,君冷澈先用溫水將縮成一團的童真真清洗後,再抱著她一同浸入了池子裡。
“不要!不要!”童真真緊閉雙眼,眼皮底下的眼珠不停地轉動,應該是陷入了噩夢中。
“不怕,不怕。抱緊我。”君冷澈將她的手環住自己的腰,讓她的腿夾住自己的腿,輕撫她的背。
彷彿有感應,童真真緊緊地貼住了他,將頭擱在了他的胸口,傾聽有力的心跳。
在溫泉池中浸泡了一會,童真真的體溫也熱了起來,不像剛開始那樣冰冷。
君冷澈才略舒一口氣,她一直都是溫暖的,從來沒有那樣冷過。他用柔軟的浴巾將兩人擦乾,抱她上床。
兩人睡在一個被窩裡,童真真像樹袋熊一樣死死地纏住了他。
“丫頭,這樣的你,多讓我心疼啊。”君冷澈撫摸著她的頭髮,感覺到她偶爾的顫抖,心都吊了起來,不知要如何去安撫她了。
不妙的是,童真真的體溫越來越高了,開始發燙了。
天啊,她發燒了!君冷澈輕挪開她的胳膊,想起來給她退熱。
“不要走!”童真真驚恐地尖叫了起來。
君冷澈只有摟緊了她,才讓她平靜下來。他的心從來沒有這樣慌張過。
等童真真的呼吸平緩下來,君冷澈才輕手輕腳地從她的緊抱中脫身。他接來一盆溫水,細緻地,不停地給她擦拭身體,想讓熱度降下去。
但是效果不明顯,她的額頭燙得都放不住手。君冷澈知道一定要打個退燒針才行。他將被子給她掖好,拿起地上換下來的衣物,匆匆出去了。
在嚴天洛的行宮裡,西廂房一直是醫護人員住的,那裡面有齊備的藥品,君冷澈直奔而去。
到了西廂房,君冷澈一腳踢開房門,闖了進去。
被驚動的警衛跑過來,看到是他,二話不說,就走了。
君冷澈直奔醫藥櫃,砸開鎖,取出了退燒所需的藥品和針,就走。
在門口,君冷澈差點撞到一個人,好在,他反應迅速地收住了腳步。
“師兄,你怎麼急急忙忙的?”那個人正是冷清秋,她一臉的詫異。在她的印象中,君冷澈都是鎮定自若的,從沒見過他這樣忙亂。
嚴天洛也在後面,晃悠悠地走進來。
君冷澈一看是冷清秋,想到了童真真目睹了親人被殺的可怕場面,心理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才會發燒。這種心理創傷是需要有專業人員進行疏導的,而冷清秋則是最好的人選。
情急之下,君冷澈拉起冷清秋的手,“快,去‘朧月院’!”
冷清秋雖然不知道要做什麼,還是順從地跟上了他的步伐,雖然心裡明白了他是一定是為了童真真才慌了神,但是能被他牽一會手也是幸福的。
嚴天洛看著兩人跑走的背影,眉頭卻皺了起來。
一百六十。千刀萬剮
童真真越接近外公倒下的地方,呼吸越發急促,她覺得自己要窒息了,最後只能匍匐爬行。
鑽過桌子,她又看到了厲明將一個人從窗邊的地面上揪了起來,露出地上躺著的大舅舅。
那還能稱得上是一個人嗎?四肢被砍斷了,頭與身子只有一層脖子上的皮連住,大舅舅的眼睛圓睜,卻如同白色的乒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