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雷城很可能已經被攻擊。”君珂冷聲道,“你要做好攻城戰的準備。”
“是。”
“在外的這十幾萬雲雷人,”君珂吸一口氣,“我們不能讓他們知道這個訊息,更不能讓他們回去。”
柳咬咬目光一跳。
君珂說得簡單,裡面的含義卻深得可怕,她指的是萬一東堂已經得手,定然會以城中老弱為人質,逼迫在外十萬雲雷人,先將兩萬雲雷軍剿殺,再放下武器歸順。
兩萬雲雷軍未必怕十萬不成建制的雲雷百姓,但是剛剛回歸的他們,面對自己的親人,下得了手?到頭來能發揮幾成戰力?
所以君珂要想自保,就要先拴住這些雲雷人!
“留下他們?”柳咬咬決然搖頭,“不可能!雲雷軍給我帶走,你身邊力量不足,你想以一人之力留住十萬雲雷百姓?你瘋了!”
“我會有辦法。”君珂語氣不容置疑,“咬咬,為雲雷軍的安全,我不能放雲雷人回雲雷城,但我也絕對不希望因為這個原因,導致雲雷城淪陷,誰也承擔不起那樣的後果,咬咬,我把雲雷城交給你,在雲雷人回來之前,你必須解決敵人,保住它!”
“是!”
柳咬咬神情堅毅,君珂凝視她半晌,拍拍她的肩。
“咬咬,敵人是東堂。”她輕輕道,“我但望你記住,你現在在雲雷。”
柳咬咬身子一顫。
“柳咬咬從來只捍衛她腳下的土地!”
披風一甩,年輕女子決然而去,君珂目送著她從人群后消失,轉身,笑呵呵張開雙手,“諸位父老,想看我獻藝,沒有問題。不過雲雷軍在城外風餐露宿半年,狼狽得很,可否允許他們現在立即回城休整?”
“好的好的,去吧去吧。”
“大師。”君珂對淨塵一躬,“當初您承諾的城西供雲雷軍紮營,如今拜託您了。”
淨塵目光忽然一縮,看定了君珂。
給雲雷紮營之事,可用不著淨塵親自安排,她為什麼這麼說?
君珂坦然迎著老和尚的目光,昭德寺武僧必須回去,城中還有兩大寺廟,有他們在,裡應外合,咬咬才多一分勝算。
眼看淨塵帶著剩餘武僧,陪雲雷軍離開,君珂才微微鬆一口氣。
她這才轉身看向沈夢沉,沈夢沉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她的一切安排,此刻才迎向她的目光,眼神竟然微微欣慰。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他笑道,“小珂,你當真長大。”
君珂微微一笑,卻沒接這句話,而是一指他胯下馬,笑道:“閣下就打算用這匹馬,來和我交手?”
“有何不可?”沈夢沉低頭看看自己雖然也很神駿,但明顯比君珂的坐騎低上不止一個檔次的駿馬。
君珂微微搖頭,笑意坦然。
“這樣我可勝之不武。”她託著下巴沉思一會,展顏笑道,“我這馬是騰雲豹,大家都看出來了,原本我該撥一匹馬給你,但騰雲豹認主,隨便給你騎了反而不利於你,這樣吧,前方三十里,我有個隱秘馬場,專門豢養騰雲豹,你去挑一匹,我們再戰如何?”
轟然一聲,雲雷人兩眼放光。
果然是騰雲豹!
還有一個專門的馬場!
騰雲豹平常難得一見,竟然君統領還有一個專門馬場?
怎麼可能?
武人都愛好馬,騰雲豹這樣的極品,更是人人不肯錯過,一想到可以看見足足一個馬場的騰雲豹,人人都面色潮紅,激動得呼吸急促。
“君統領真是光風霽月!磊落性子!一點便宜都不肯佔,好!”
“應了吧,騰雲豹對戰,才有看頭!雲雷大比數百年,還從沒出現過這樣的簪花奪桂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