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嘴裡取下繩纜,繩纜一頭還繫著一跟粗大的四方木棍。只見取下繩纜的兩位唐門弟子,將腳下一片青草揭了開來,露出兩個孔洞,是兩個埋入地下的金屬器件,孔洞與四方木棍正好嚴絲合縫,顯然這是索橋的臺基。木棍插入孔洞之後,旁邊有個暗釦可以把木棍緊緊地鎖在孔洞裡,這樣索橋就有足夠的力道支撐了,一道索橋就這樣鋪在眼前。
南宮弟子做完這一切,安撫了一下兩隻金雕,把它們引向一邊。
唐婉朝楚天闊做了個眼色,示意前進,然後就策馬前行,楚天闊也緊跟而上,唐天培隨後而至。索橋堅固是堅固,只是為了減輕重量,木板沒有全部鋪滿。中間留有空隙,可以看到底下雲霧流動,偶爾可見深處的湍湍流水。所幸馬是認路的,它們自會避開空隙處,選木板去走,唐婉早已熟悉馬性,所以毫不在乎,楚天闊總擔心矮馬會一個不留神踏空,那人馬的重量可能會牙斷木板往下掉去,所以楚天闊時時準備著一旦掉落就往上提氣,用輕功騰身而起。
唐婉往後瞥了一眼,似乎看到了楚天闊的緊張神態,笑著說:“你不用擔心,這些馬走過這條路不知幾千遍,沒出過問題,不會害你掉下去的,放心吧。”
楚天闊稍稍放下心來來,說:“我倒不是怕掉下去,我會輕功可以飛上來,這馬可沒有輕功啊。”
唐婉笑說:“呆子,馬就是馬,死一匹兩匹的,有什麼可惜的。”
楚天闊說:“好歹也是一個生靈啊,我上次聽祝蓀說,我們所犯的殺業,不論多久都會回報到我們身上的,躲都都躲不掉。而且你看這馬,生下來就是馱物走道的畜生,一輩子被人騎在身下,多可憐,如果因我而死,我就更對不起它了。”
唐婉不屑地說:“既然可憐它一輩子馱物走道,那眼下殺了它對它也是一種解脫啊,何來殺業?”
楚天闊見唐婉這般狡辯,但也不是沒有道理,與其受苦受難,或者真不如就此了結性命更好?楚天闊陷入沉思,良久才說:“我想馬受苦自有它的因緣,我們如果為求解脫馬而殺了它,不僅犯了殺業,還干犯的造化的因緣,反正都是不該。”
唐婉哼的一聲,說:“反正你是武林俠士,怎麼說都是你有理,我們都是旁門左道就是了。”
楚天闊見唐婉耍賴,只得嘿嘿賠笑,不再說什麼。
話說間,楚天闊緊隨唐婉已經走入迷霧之中,還是靠著馬的一雙好眼才走了過去,楚天闊僅僅盯著唐婉的背影,只要一個踏空就往唐婉那邊撲去。
好在迷霧很快就穿了過去,楚天闊想撲向唐婉的心願終究還是沒有機會實施。迷霧過後,眼前頓時如同掃過陰翳般展現出一派明亮的景緻。
只見眼前是幾座連綿在一起的小山脈,中間一座高聳而巨大的孤峰獨樹一幟,兩邊縈繞幾座似乎膝下頑童的小山,索橋就連在對面一座小山的峰頂。
不多時就走到了索道盡頭,盡頭有人把守著,見唐婉而來皆抱拳施禮,唐婉頭也不點就朝前直走,楚天闊在後面趕忙朝把守的唐門弟子抱拳示意。
少頃,楚天闊一夥已經盡數過橋了,然後就見把守的南宮弟子拿出壎來吹一段哀怨的樂曲,不多時,就聽見金雕厲嘯聲傳來,不多時,嘴銜繩纜的金雕就飛近了,楚天闊看到,金雕背上各揹負著一個唐門弟子,正是剛才接纜繩搭橋的兩位唐門弟子,顯然他們也負責受橋。
第一百零六章 不老峰,唐門
楚天闊隨唐婉走過天塹般的蜀道,最後在一懸崖絕壁處,自對面雲霧中召喚出兩隻金雕,銜索橋而來,渡過索橋,穿過迷霧,終於來到了唐門所在的不老峰。
駕雕而來的唐門弟子還在收拾索橋,唐婉就示意楚天闊繼續前行了。平坡稍稍向上爬上,策馬走上坡頂,楚天闊就為眼前的景象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