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馬超所拋下的兩萬蜀軍,正好為他遲滯了顏軍的追擊,使他可以順利的脫出昇天。
耳聽喊殺之聲已遠,策馬狂奔的馬超,長吐了一口氣,口中恨恨道:“沒想到姓顏的狗賊如此奸滑,竟然識破了我的劫營之計。”
“將軍,我軍損失幾近,眼下只餘下這百餘騎,下一步該當如何是好?”依然追隨的龐德,焦慮的問道。
馬超看了一眼四周,浴血的臉上,不禁也流露出了幾分黯然。
歸降劉璋之時,他麾下還有一萬西涼勇士,這幾場仗打下來,卻只餘下了百餘騎。
此時的馬超,可以說是輸光了所有的本錢。
“兵馬沒了還可以再聚,只要我馬超還活著,還怕沒有追隨不成,先回往雒城,保那劉循退回成都再說。”
戰敗到如此悽慘的地步,馬超的傲慢依舊沒的被擊碎。
龐德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雲,但他卻仍是默默的追隨著馬超,一路向著雒城而去。
此時的劉循,正立於雒城的城頭,焦慮不安的等著夜襲的訊息。
幾里外的喊殺聲,就像是一根根針一般,時時刻刻,挑動著他脆弱的神經。
“列祖列宗保佑我劉家父子,請保佑我這一戰獲勝吧……”
劉循的企求,很快就有了回應,黑暗之中,分明有馬蹄聲在逼近。
劉循以為是報捷報的來了,急是叫點起火把,好看了究竟。
“我是馬孟起,快放我入城——”
劉循一愣,心想就算要報捷報,也不該是馬超親自前來才對。
心懷狐疑,藉著火光向下看去,果然見馬超駐馬於吊橋之下,身邊只跟著百餘狼狽的西涼兵。
劉循不及多想,趕緊叫開啟城門,放下吊橋。
馬超一眾策馬而之時,劉循已經奔下了城頭。
“孟起,襲營之戰結果如何,你怎不指揮戰鬥,卻自己先回來了?”劉循大叫著問道。
馬超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卻馬上表現出極憤慨之色,叫道:“咱們軍中出了奸細,把我們劫營的計劃透露給了顏良,那廝事先已有準備,我軍中了伏兵之計,只有我拼死殺了出來。”
瞬間,劉循石化在了那裡。
狐疑、不安,抑或是希望,所有的神色都煙銷雲散,殘留在劉循臉上,只餘下驚怖與絕望。
“大公子莫要驚慌,成都尚有兵數萬,今南中援軍也已在路上,只要保得人在,今日一敗何愁不能雪恥。”馬超倒是自信的安慰道。
劉循從失魂落魄中醒來,此時的他也沒了主意,只驚問馬超眼下該如何是好。
馬超便說先保他撤回成都之後,再作從長計議。
事到如今,兩萬多兵馬都已覆沒,城中只餘下幾千號殘兵,這雒城根本無法再守,也只有逃回成都的份。
劉循嘆惜了半晌,也只能聽從馬超之計,當即下令餘兵由南門撤退。
就在劉循剛要動身時,馬超卻忽然想起什麼,忙道:“這雒城之中屯有數十萬觸糧草,今若一撤,豈非拱手留給了顏良,大公子,不若讓我一把火把各處糧草都燒了,一粒米都不留給那狗賊。”
“一切由孟起做主便是。”劉循已亂了分寸,哪裡還顧得許多,趕忙便撥馬先走。
劉循一走,馬超便即發下號令,命他的騎兵們奔往各處糧倉,以及雒城的庫府放火。
這時,龐德卻道:“將軍,城中幾處的糧倉,都與百姓房舍相鄰,這若是一放火,火勢稍的蔓延,整座雒城都有可能被燒起來呀。”
“燒了更好,正好一把火燒成白地,什麼都不留給那狗賊。”馬超冷酷不屑道。
龐德大驚,急道:“將軍,城中尚有百姓數萬,這要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