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在湧動。
他猛的抬頭。興奮道:“諸葛先生。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說此時顏軍兵馬已無多少,現在正是本王大舉追擊之時,對嗎?”
諸葛瑾點頭笑道:“瑾正是此意,若大王此時發兵追擊,必可大敗顏軍。然後趁勢奪取沅陵,再舉兵攻取臨沅,到時顏良首尾難顧,整個武陵必為大王所得。”
諸葛瑾話音方落。一隻蠻騎飛奔而來。
“稟大王,顏軍一個時辰前突然拔營,正望沅陵方向飛退而去。”
聽得這訊息,諸葛瑾神色一震,忙道:“大王,此必顏良怕露了馬腳,已放棄偽裝,想要一口氣撤回沅陵城,大王若此時再不發兵追擊,只怕就為時晚矣。”
經過多日的相處,沙摩柯這位來自於東吳的謀士,已是深信不疑,而今這般情況,他哪裡還敢再有猶豫。
沙摩柯戰意陡然,翻身上馬,厲聲叫道:“傳令下去,全軍即刻起程追擊敵軍,這一次本王定要洗雪那兩度兵敗之恥——”
號令傳下,沙摩柯只留諸葛瑾率幾百兵馬守營,自將七千大軍,不顧一切的向著顏軍輕裝追擊而去。
……
二十里外。
山風襲襲,撫面而過。
山頂的大樹下,顏良和田豐相對而坐,聚精會神的對弈。
殘陽西下,昏黃的光線照在棋盤上,黑子與白子糾纏廝殺在一起,難分勝負。
山谷中響起了馬嘶之聲,那急促的腳步聲,隆隆轟轟,迴響在山谷之中。
周倉直奔而來,興奮叫道:“主公,蠻軍已經入套了。”
凝眉苦思的田豐,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冷峻的臉龐難得掠過一絲笑意,淡淡道:“主公,看來今天這盤棋是難分勝負了。”
“誰說的,我看這盤棋,馬上就要分出雌雄。”
顏良丟下了黑子,站起身來,俯視著坡下的山谷。
目之所極,一隊隊的蠻軍,正風急火燎的奔行在狹窄的穀道上,那面象徵著沙摩柯的“王旗”,在斜陽的照射下,分外的顯眼。
“元皓先生,你的這招增灶誘敵之計,看來是效奏了。”顏良負手而立,眉宇中流露出幾分讚許。
田豐輕撫著白鬚,淡淡道:“此等小計,對付那些絕頂謀士不行,騙騙諸葛瑾這樣的泛泛之輩,倒也是綽綽有餘。”
田丰神色傲然,自恃智謀,根本不將諸葛瑾這等二流謀士放在眼中。
絕頂謀士,自有絕頂謀士的自恃。
顏良亦是藐絕天下的威勢,舉目時望,卻見山谷四周,旗角若隱若現,那是他的一萬精銳將士埋伏所在。
沅陵至辰陽一線,此條山谷乃是最佳的設伏之地,此時此刻,顏良終於把堅守多日的沙摩柯引入了他精心設下的圈套之中。
根據田豐的推斷,對諸葛瑾來說,最重要就是將顏良拖在此地,使之不能抽身還往樊口。
而田豐的計策,正是巧妙的利用了諸葛瑾的心思,藉以那些放歸的蠻兵俘虜之口,向諸葛瑾透露顏良將回援樊口的訊息。
田豐知道,諸葛瑾必會猜測顏良的撤兵其中有詐,定然會透過數軍灶,來判斷虛實。
於是田豐就建議顏良將計就計,用增灶之法,反讓諸葛瑾誤以為他在欲蓋彌彰,掩飾退軍的真相。
事實證明。自以為是的諸葛瑾,果然還是算計不過絕頂的田豐,已然是中計。
目視著那七千蠻軍,盡數的進入了山谷,顏良刀鋒似的眼眸中,獵獵的冷絕如火而聲。
他冷笑一聲,向著周倉一招手,“該是收網的時候了,發訊號吧。”
“諾。”得令的周倉,興奮的飛奔而去。
山頂處。一面巨大的紅色戰旗,突然間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