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憑主公吩咐。”蒯越忙是拱手道。
“是這樣的,如今劉琦和黃祖雖已敗亡,但南征桂陽的黃忠尚有兵七八千,是股不小的威脅,本將想勞你走一趟,去替本將招降那黃漢升。”
蒯越聞言變色,猶豫之意頓生,一時吱唔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今蒯越殺劉琦之事,不需多時就會遍傳荊州,用不了多久,人人便將知他為保全性命,不惜殺害自己的舊主。
黃忠雖不是劉琦的嫡系將領,但性情卻是剛烈耿直,倘若聞知蒯越殺了劉琦,竟然還敢來勸降自己,勃然大怒之下,一刀宰了他這個“無恥”之徒也極有可能。
顏良這一委任,這是打算要他蒯越的命啊。
蒯越是聰明人,又豈不知其意,他這時才知道,原來顏良壓根就沒把算留他,而是藉著他的手殺了劉琦,如今又要借黃忠的手除掉他。
這借刀殺人,一石二鳥之計,實在是狠辣。
見得蒯越猶豫不決,顏良便將臉色一沉,怒道:“方才你還說要為本將赴湯蹈火,怎麼,眼下本將只叫你去做一個說客,你就不願意了麼。”
“不是……越豈敢……只是……那黃忠……屬下……”
蒯越吞吞吐吐,不如如何來推拖。
顏良也不待他回應,便擺手道:“既是如此,那就這麼決定了,異度先下去休息吧,明天本將就派人護送你上路去桂陽,本將等著你的好訊息。”
“主公——”
蒯越大急,欲要再言時,周倉卻已喝令左右將他“請”出去。
蒯越方一被屏退,徐庶便從後堂轉了出去。
“元直,你這一招借刀殺人之計,當真也是夠狠的。”顏良感慨道。
徐庶卻淡淡一笑,“方今亂世,欲成大事必要用非常手段,若一味拘泥於婦人之仁,終究只會為強者所滅。”
顏良也只是感慨而已,這其中的道理他又何嘗不知,當下便微微點頭,深以為然。
“如今長沙已平,武陵、零陵二郡不足為患,主公只需各遣一將前去征討,相信不數日就可平定。倒是黃忠那一路人馬,尚有些不易對付,只怕主公還要親自征討,順便再將桂陽郡一併攻取。”
針對著如今荊南的形勢,徐庶做出了建議。
提及黃忠,顏良卻有不同的想法,便道:“黃漢升不過一支孤軍,若強行剿滅自不在話下,不過本將很欣賞這員老將的武藝和用兵之能,如果能夠收降他的話,自然是最好。”
徐庶捋須凝眉,暗自沉思起來。
半晌後,徐庶嘴角掠起一絲笑意,“庶自入臨湘後已打聽過,那黃忠在臨湘中尚留有一子,名為黃敘。此子體弱多病,又是黃忠獨子,主公若想敢降這老將,倒不妨從這黃敘身上做些文章。”
聽得黃敘之名,腦海裡那些沉埋的歷史記憶,不禁悄然浮現起來。
顏良依稀記得史書上似乎提到過,黃忠在荊州為劉表效力期間,本有一獨子名敘,因是體弱多病而亡,故而黃忠無後。
如今聽徐庶提到這黃敘,顏良方知史書所載非虛。
“這個黃敘還活著麼……”
顏良摸著下巴,思索了片刻,卻是想起了什麼,便道:“元直,你可記得當初攻破江陵之時,歸降的劉氏舊臣中,是否有一個叫作張仲景之人。”
徐庶不知顏良為何會突有些問,一時有些不解。
想了一想,徐庶道:“主公所說此人叫作張機,確為劉表舊臣,據聞此人醫術高超,劉表能死撐許久才死,還多虧了此人。”
果然如此。
顏良微微點頭,遂道:“很好,你就速派人去將這張仲景請來長沙,本將正是用到他的時候。”
徐庶愣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