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劉燁一行人回到土窯房,遲遲未見師中跟來,問起來的時候,常惠支支吾吾,也答不出個所以然。
馮嫽一看他那幅不自然的樣子就知道有問題,將他逼到角落,不依不饒地問:“常將軍,你沒聽見公主問你話嗎,師大人去哪兒了,快說!”
常惠再次見識到女人的麻煩與難纏,可他偏又拿她沒辦法,總不能一拳頭打過去吧!馮嫽的臉在他眼前逐漸放大,給他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壓力,胸口像是被錘子砸過似的,悶悶的麻麻的,渾身都使不上勁兒。
他苦著臉,心想師中怎麼還不回來,面對馮嫽的“嚴刑拷問”,敷衍道:“師大人觀察地形去了唄,他能去哪兒,還能去哪兒。別忘了,他和我們還不一樣,人家還有秘密行動呢,哪能都告訴我們啊!”
馮嫽微微眯眼,靈動的杏眼轉了一轉:“是麼,你堂堂大將軍都不知道,我這個小侍女就更沒資格問了……”
常惠怕她多想,急道:“小嫽姑娘,你別這麼說呀,我從來沒把你當成侍女看待,也沒仗著自己是個將軍看低你……”
“嗬,你這麼說什麼意思,找了那麼多借口,說到底還不是嫌棄我是個丫鬟麼!”
“哎呀,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呢,你可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啊……”
“你這是什麼語氣,誰平白無故汙衊你了?明明是你不說實話,反過來還要怪我?”馮嫽揚起下巴,雙手揪住他的衣領來回扯,氣呼呼地說,“沒錯,我就是個丫鬟,那又怎麼樣!我是代公主來問你,公主總有資格問你的吧,常、將、軍!”
“你看,你看,你果然是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你說……”
“我,我……”
“好了,小嫽姐姐,你就快把常將軍逼瘋了!”劉燁從沒見過常惠如此窘迫的樣子,只覺得好笑,在一旁看了會兒,又覺得過意不去,“放過他吧,師大人辦完事自己會回來的。”
馮嫽一把推開他,裝作餘怒未息的樣子,轉過身已是笑紅了臉。她沒有笑出聲,常惠只當她真生氣了,想解釋又怕說不清楚,只好先回了劉燁的話。
“公主,我真不知道師大人去哪兒了,他走的時候什麼也沒說,不過,我估計著應該是去找……”
話音未落,院外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和推推嚷嚷的聲音,常惠本能地將劉燁和馮嫽擋在身後,三步並作兩步衝了出去。
馮嫽看了眼劉燁,兩人跟著走出院子,遠遠地就看見那些被常惠撂倒的便衣侍從,他們跟幾個穿著古怪的胡人扭打成一團,嘴裡叫嚷著什麼聽不清楚。
劉燁是很討厭這些寸步不離的侍從,但也不能看著他們跟當地人打架,朝常惠使個眼色,示意他先去弄清楚原因。
常惠二話不說,走過去一腳踢開那個騎在侍從身上掄拳頭的胡人,那人打得正過癮,忽然間被踹出去,疼得呲牙咧嘴,趴在地上起不來,艱難地扭頭看是誰背後偷襲。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的頭擰下來!”常惠粗著嗓子吼了聲,他雖是漢人,體型卻相當高大,加上常年作戰面板黝黑麵目兇惡,看上去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那人狠狠地瞪著他,想了想還是沒敢吭聲,一手揉著快要折斷的後腰,一手撐地想要爬起來,不料雙腿就像煮爛的麵條,怎麼使勁都直不起來了。
混戰仍在繼續,常惠正尋思著再踹倒幾個收工,餘光一瞥,看那個花裡胡哨的男人有幾分眼熟,仔細一看,竟是集市上的那個藍眼睛。
“是你?”常惠知道師中去打聽衛律的底細,可這師中還沒回來,衛律本人就找來了,難不成他察覺到什麼,想先下手為強麼!如果真是這樣,倒也不足為懼,區區幾個不入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