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席的翁北來也笑道:“剛剛我們還在說你怎麼還不到,你這就踏著點來了,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主席份量不足,連提前半秒都不願意?”
換了是其它人說這話,蕭揚說不定會以為他在擺資論輩,但翁北來這人工作時雖然嚴肅,這時卻一臉笑容,很明顯是在開玩笑。蕭揚咧嘴一笑,大步走過去,在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乾咳兩聲,有點尷尬地道:“不好意思,讓各位前輩久等了,剛才有點家事耽擱,嘿!總而言之,今天蕭揚算是大敬,在此自罰三杯,向大家道歉!”
坐他左首的韓醉點頭道:“應該的,不過今天不宜喝酒,咱們也沒準備酒,以湯代酒就行了。”
蕭揚還沒說話,旁邊的翁北來已笑了起來:“老韓這話沒錯,蕭老弟,來,這一杯紫菜蛋花‘酒’我替你盛!”說著就要起身拿湯勺,給蕭揚盛湯。
他這麼熱情,讓跳脫慣了的蕭揚也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忙攔道:“我自己來就行,翁老你坐!”
“等等!”正對面,一直沒說話的雲長風忽然一聲沉喝,“這一杯,應該由我來盛!”
眾人無不愕然看他。
雲長風臉色慢慢變紅,但卻仍拿起湯勺,為蕭揚碗內裝滿湯,隨即也替自己碗內裝滿,起身端碗,大聲道:“這一碗,是我雲長風向蕭老弟道歉。公孫斷那件事,是我處理不當,受人矇蔽!”說完不待其它人反應,一仰頭,竟將整碗湯一口飲盡。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只有翁北來和韓醉露出笑容,顯然早前已經知道他要這麼做。
雲長風飲完,再次盛滿,端碗道:“這一碗,我敬你今天為咱們中國武術出手教訓那兩個狂徒!”一仰頭,再次骨碌骨碌地將湯飲盡,砰地將碗放在桌上,震得旁邊的菜盤都晃了兩下。
所有人目光投向蕭揚。按規矩,他要回敬一杯,才算兩人之間的仇怨終結。
蕭揚微微一笑,二話不說,端碗就嘴,片刻後,整碗湯已全進了他肚子。
“好!咱們學武的爽快,這事本來就是誤會,這一碗,就代表長風你和蕭老弟冰釋前嫌!”翁北來大喝道,“蕭老弟,長風雖然誤會你,但是你傷了他,又廢了他的燕雲槍,雙方一筆勾銷,沒意見吧?”
蕭揚詫道:“等等,我什麼時候廢了燕雲槍?我明明……”
“沒贏你之前,那槍長風還有臉拿來用嗎?”翁北來哂道,“這不等於是廢了!”
蕭揚一想也對,撓頭道:“也對。”
他的神態讓氣氛緩和下來,翁北來招呼兩人坐下,自己卻站著,肅容道:“這事解決,在動筷子之前,咱們先把今天的正題解決了。”
所有人同時朝劉斬看去。
劉斬面若死灰,不發一語。
“劉斬,今天這一頓,是你自己要求參加,你答應要做的,我想你不會忘記。”翁北來臉色沉下來。
蕭揚目光四掃,發覺除翁北來之外,包括滕嶽在內,所有人都露出詫異神色,登時心中恍然。
看來滕嶽想深究劉斬的責任,會很困難了。
劉斬緩緩起身,對著滕嶽深深一躬,頹然道:“滕館主,劉斬做出對不起你的事,甘願認罰,請滕館主看在我願意主動承認的份上,對劉某從輕處理。”
昨天滕萬鈞上門找碴的事,在座的基本上都已經知道,再聽他這麼一說,登時所有人無不恍然。
翁北來肯讓劉斬在這裡向滕嶽認錯,顯然是不想事情鬧得太嚴重,希望可以減小這事帶來的危害。
滕嶽卻不看他,只盯著翁北來:“為什麼?”
翁北來坦然面對他,道:“我身為武術協會的主席,遇到同行之間的糾紛,必須擔起調解的責任,否則豈不愧對大家?”
滕嶽臉色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