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剛剛進屋的妙珠璇魚,就是一直在屋中瞧著的豆黃也不禁瞪圓了眸子,丹唇微微張著,彷彿忘卻了合攏的方法。
“小姐?”妙珠故作誇張地試探性的問著,她又湊近了瞧了瞧,“哎呀,這可真是咱家小姐呀?”
妙珠一番驚呼,惹得眾人拿帕子掩笑。
何瑾笑得厲害了些,不覺將剛點上的唇脂吃些些許進肚裡,急得一旁的丫鬟趕忙又拿了些給她補上。
妙珠見狀蹙起眉頭,一臉認真地說道:“小姐小姐,您可前往別笑了,若是一口兩口將這唇脂吃光了,可怎辦?”
何瑾笑了笑,也不辯解反而接下了妙珠的話茬,頗有其事地說起了胡話,“將這盒吃光了,那便要人再去買一盒來不就是了。”何瑾挑眉瞧嚮慕容氏,將她也扯進了話中,“怎的,我的好舅母難道還會捨不得這些個銀子,不給我買不成?”
“當然不給你買,”慕容氏笑嗔道:“這頭慣著你去吃了這唇脂,那頭你就敢將桌上的瓶瓶罐罐吃個乾淨啦!我可不得讓你養成這怪習慣!”
說罷,慕容氏還點了點何瑾的額頭,彷彿真怕她做出這般怪異事兒似的。
“哎呀,舅母,”何瑾撅嘴皺眉,惹得又是一陣笑。
又過了許久,屋內才收拾完,真真是到了將煥然一新的容顏展露在眾人面前的時刻。
杜墨洳坐於席中,他在院中裡何瑾出來的迴廊最近的一桌。
小廝通報,俄而,只見小姐攙扶著丫鬟徐步走出。
杜墨洳揚首,便是驚鴻一瞥,頓時失神。饒是這般儒雅地公子,也不覺露出了傻氣額一面,拿著茶杯,直愣愣地瞧著不遠處的女子,模樣頗有些憨傻。
倒不是,何瑾有何美貌姿色,只是她這身打扮這身穿著,與杜墨洳夢中所見的極其相似,夢中女子也是這等嬌羞之姿,而那晚杜墨洳所夢見的正是他與何瑾大婚當夜的景色。
杜墨洳提秤撩起榻上女子的喜帕,印著燭光,女兒家羞怯沾染上紅暈的面龐緩緩露出,杜墨洳覺得當時夢中的自己的感覺,砰然一下,心跳停止,而後撲通撲通急速加快,在那一瞬間,他恍然意識到面前這人就是他要相伴一生,盡心呵護的妻子。
杜墨洳眼下正是這種心跳不止的感覺,面前的何瑾頃刻間與夢中的女子交疊在一起,杜墨洳陡然分不清孰真孰假了。
何瑾邁著碎步,帶著滿園的花香走來,她頭顱高昂,一身貴氣。
在座眾人皆是聽說過何瑾的壞名聲的,此次赴宴他們都是為了陸韻之而來的,對何瑾這大小姐,他們心底都存著疑心與偏見,但見到真人後方都消了些許偏見,反而懷疑起先前自個兒聽到的傳言起來。思慮一會兒後,得出了結論:風言穢語信不得。
杜墨洳瞧著何瑾,他陡然憶起今日的來意,臉上神色頓時黯然了幾分。
一系列儀式過後,陸韻之親自將何瑾引到席中,這令不少人咂舌,暗道楚國公對他這孫女的寵愛可見一斑。
宴席未散,但何瑾卻已受不了這侷促了,她尋了藉口去後院裡躲上一躲,等避去了那些個拉著她詢東問西的熱情婦人後,她再回去。
何瑾尋進了亭子裡,見有人來,荷塘裡的錦鯉驚得紛紛遊開,但不一會兒,待何瑾坐下,消了腳步聲,魚兒們又無知無覺地遊了回來,在女子投在水中的倒影下掀起陣陣漣漪。
何瑾頗有趣意地瞧著,池子游來游去花色不同的錦鯉,她正是專心致志,突然鯉魚們又像她剛來時那邊驚嚇地四散開去,何瑾疑惑蹙眉,還未回首便聞,一溫潤熟悉的男聲輕悠悠地飄進了自己耳朵裡。
“在下見過小姐。”
是杜墨洳。
“公子有何事?”何瑾聲音清淡,略有些疏遠之意。
經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