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找到決兒這樣的女婿而高興來著,想必景姐姐在天上看見這樣一幕也是極欣慰的。”阮氏吸了吸鼻子,扶起賀連決道:“好孩子,有你這句話,娘這提著的心就放下了,快起來。”
賀連決撣了撣膝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道:“岳父岳母,我們這便走了。”
阮氏擺擺手道:“嗯,吉時不能耽擱,便走了吧。”
賀連決這才回到車上,坐在楚雁回的身邊,伸手將她半攬在自己懷裡,在她耳邊以低得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道:“娘子,為夫終於不用再偷偷摸摸的闖你的閨房了。”
若隱若現的薄紗蓋頭下,楚雁回只覺得臉頰發燙,這男人,真是沒救了。
“出發,奏樂!”輕弦一聲高喝,頓時鑼鼓喧天,喜氣洋溢。
京城的道路四通八達,迎親的隊伍不用調頭,直接朝定北侯府門前大道的另一邊走去。當然,隊伍行走的路線是經過篩選的,經由主幹道繞城一週,並在一路上安排了暗衛,以免發生意外。
走在最前面的是手執斧鉞的侍衛,接著是開道的衛隊,花車則由四匹油光水滑、渾身沒有一絲雜毛的黑色駿馬拉著,緩緩的跟在衛隊後,然後依次是烏衣騎、迎送親的隊伍以及抬嫁妝的漢子。
烏衣十八騎如今少了輕舞和輕歌,只有十六騎。
今兒的他們個個身穿靛藍色同款的華麗錦袍,露出真容,風姿颯爽的騎著同色的高頭大馬跟在花車後,形成迎親隊伍中一道華麗的風景。
在他們身前的馬背上,擱放著一隻碩大的布袋,裡面裝的是銅錢,一路上向觀禮的百姓撒錢。
隊伍浩浩湯湯宛若一條長龍,前面的已然走出去數里路,後面抬嫁妝的大漢卻還沒出門,可謂是盛況空前,不知羨煞了多少前來觀禮的閨閣女子,想必會成為上京城一段不可磨滅的佳話。
馨怡樓環境不錯,是一個還算豪華的酒樓,地處城北,緊鄰朱雀大道。
因為這會兒不是飯點,樓裡空蕩蕩的。只有二樓臨街的一張桌前,坐了一位白衣翩躚的佳公子。他叫了一壺上好的女兒紅,自斟自酌著。只是他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窗外大街的街尾處,若是細瞧,必能看見他的眼中有著絲絲落寞。
“咦,今兒不是靖王世子和宜城縣主大婚麼?若離公子怎麼獨自在這喝悶酒?”一道清越的男聲從樓梯處傳來,語氣中透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
沒錯,這白衣公子正是上官譽。
他微微側頭看了眼樓梯口,便若無其事的轉回頭,再次望向街尾視線可及的地方,好似完全沒將來人給放在眼中。
來人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卻並未放下腳步,徑直朝上官譽走來,而後又慢條斯理的坐下,一邊將倒扣的茶杯翻轉過來,一邊取了上官譽面前的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在他就要啊喂進自己嘴裡的時候,上官譽眼底飛快的劃過一抹幽光,語氣不鹹不淡的道:“世人皆道我上官譽除了醫術外,毒術也甚是了得,多數人都不會與我同桌對飲,四皇子不問自取,就不怕我在酒壺裡下了毒麼?”
南宮琦擱在唇前的酒杯稍稍頓了一下,忽地抿唇笑笑,不甚在意的道:“不過一杯酒,本皇子相信若離公子不會那麼小氣的。”
上官譽把玩著手中已然空了的酒杯,只見那白玉般的酒杯在他勻稱修長的指間靈活的翻轉,那幻影就像是一朵白玉雕琢的花,“對我看中的人,我自是不會小氣,不過對四皇子嘛,那就說不準了。”
“若離公子對本皇子有偏見吧?”南宮琦說著淺淺的抿了一口,讚道:“想不到這馨怡樓的女兒紅竟還不錯,比起香飄萬里也不會差太多。”
上官譽淡淡的道:“我不過一介庶民,怎麼會對四皇子有偏見呢?”
“若離公子一手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