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是衝著他來的,不過朱縣令總的來說還是極為上道的,所以他今後不在意幫他一把,“你可以走了。”
“是……該走了。”朱縣令很狗腿的說了個是,便受到賀連決的冷眼,當即便挺直了身板變了態度,“楚姑娘,景公子,如此朱某便走了。”
“嗯。”
得到楚雁回的回應,朱縣令才讓車伕趕上馬車離去。
夏天的飯菜做好也不容易涼,是以楚雁回母女三人幫著幾名煮婦一起把工人的飯菜做好了,才回了自己的家裡。
原本準備換衣裳前往吳家了,發現酒中浸泡了一晚上的剝皮豆瓣差不多被酒都泡透了,便又不慌不忙的把昨晚就準備好的辣椒醬、幹辣椒段、鹽以及各種調料都放缸子裡與豆瓣一起拌勻了,再拿油紙密封了,才著手換衣裳。
賀連決一個男子不用那麼麻煩,也沒做過什麼活,是以不用換衣裳,便趁這個時間到了輕弦的屋子裡,對他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又回到了楚雁回家門口等著。
沒一會兒,母女三人便出來,楚雁回的手裡還拎著一包東西,是給吳家的賀禮。
賀連決見自家岳母和小姨子的衣裳都還好,乃是他的女人為她們從尚品成衣店買回來的成衣,緞面的料子,顏色和樣式都很合她們的年齡。可是他的女人那身妝扮就有些……
咳咳,太隨便了。
她一臉素淨,不施脂粉,藍色碎花細葛布的斜開襟短襦配上一條素藍色長裙,腰間繫了一條和裙子同色同料的腰帶,多餘的地方垂墜在腰側。而她的頭髮更是連平日梳的簡單髮髻都免了,直接編了一條辮子垂在肩膀的一側。
除了頭髮,這樣子的衣著就和她平時在家幹活兒時的裝扮差不多,只是去吃宴席,人家定會以為她是打雜的呢?!
不過,賀連決就是喜歡她這樣清清爽爽簡簡單單的純天然樣子。上前牽了她的手,薄唇微微抿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你是故意的嗎?不過這個辮子好玩兒。”
“故意?”楚雁回撇撇嘴,“那樣一個人渣,值得我花心思去‘故意為之’嗎?我梳辮子是因為它簡單,幾下就好了。”
“大姐,咱們是乘馬車去還是走路去?”明秀問。
“咱們只是答應去,又沒說要一定那個時間去,慢慢走著吧,左不過就一炷香的時間。”楚雁回漫不經心的道。
阮氏和賀連決都沒有異議,幾人便慢條斯理的往吳家趕去。
吳家的門口,張燈結綵,地上滿是燃放過的爆竹殘渣,大門的兩旁,停滿了各式各樣的馬車。
吳啟壽和吳文泰父子二人正伸長脖子往楚雁回等人前來的方向左右顧盼著,待看見他們幾人的身影,二人吊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按吉時,都應該開席了,可是他們壓著沒讓動,就是為了等他們。只要他們能來,吉時不吉時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過楚雁回那身衣裳是怎麼回事?一個月都能掙那麼多銀子了,連身像樣的衣服都不捨得買嗎?也太摳門了!
不對啊,她娘和妹妹打扮得倒是很合適,衣裳的料子在這鎮上也是穿得出去的,為何獨獨她這般打扮呢?難不成是故意這樣打扮來氣他們的?
吳文泰這樣想著,心裡狂喜不已,只是下一刻,在看見楚雁回和賀連決交握在一起的手時,眼中迅速的劃過一抹陰鷙,一嘴銀牙也險些給咬碎了,恨不能上去將他們的手給狠狠的掰開。
這死女人,要氣他也不用和男人那般卿卿我我的吧?知道什麼是婦道嗎?!
似乎感覺到自己兒子的憤怒和不滿,吳啟壽悄悄扯了扯吳文泰的袖子,他很快便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嘴角掛起一抹自認為很好看的笑來。
老遠地,吳啟壽便對著阮氏等人抱拳道:“阮青妹子,回兒秀兒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