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凰姬看來,理所應當,在你們的思維中,我應該甘之如飴,那麼,在最後可以選擇的時刻,前輩會不會放棄這顆心臟,成全了凰姬呢。”張瀟晗淡淡地道。
峒簫沉默了。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外邊,據說要有純陽之力護身,究竟是不是這樣我並不確定,首先是離開這裡,道友可有好的主意。”張瀟晗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道友應該會煉器的,道友手裡都有什麼煉器材料?”峒簫問道。
張瀟晗手在儲物手鐲上拂過,半空中忽然洋洋灑灑出現數百塊不同的材料,大大小小五顏六色地飄在他和峒簫之間。
峒簫的神念在這些材料上轉了下道:“這些材料都承受不了我的神魂。”
張瀟晗手一揮,收走了這些東西,接著又祭出來一批,直到最後,她連自己的法器都祭出來,連乾坤令牌都拿了出來。
“乾坤令牌集齊了九枚,就可以自成跨界通道,現在煉製了未免可惜。”峒簫說道,“這支無屬性的飛針煉製了,還可以勉強容身。”
張瀟晗的視線隨著峒簫的話落在那支沉水石煉製的飛針上,眉毛不覺揚了揚,這支飛針可以煉製成具備空間屬性的東西?
“我傳你一段口訣,你將它煉製成髮簪。”峒簫說著,一段口訣便送到張瀟晗的識海內。
張瀟晗認真地記下口訣,閉目再回憶了一遍,便沉下身來盤坐在地上,又是思慮了好一會,右手一張,一簇紅色火焰出現在手心內。
這是一簇極為纖細的火苗,纖細得就像一根紅色的飛針,這朵火苗出現了片刻之後,就在它的旁邊,忽然再出現一簇同樣纖細的白色火焰,兩簇火焰距離極近,卻像隔著屏障一般筆直,接著,第三粗金色火焰也亮了起來。
很快,張瀟晗的手心上就出現了五簇不同顏色的火焰,這是五行之火,而她身體之內的紫氣,正同時轉為了五行之氣。
從她服食了五行歸一果之後,只知道身體內的靈力可以在五行之中任意轉換,卻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口訣,還可以將經脈中的靈力同時幻化成五行靈火,那麼,是不是也可以同時在經脈中出現五行靈力呢。
只是一閃念,神識就專注在手心上,青色火焰忽然向豔紅火焰靠去,紅色火焰驀地一長,接著向土系火焰偏移過去,五行相生,卻只是相近,近到極致,便是迴圈往復,五簇火焰好像形成一個迴圈的五色圓環一般,忽的,五色火焰聚攏到一起,火焰接近無色,透明。
但手掌中心,分明是極為恐怖的高溫,這一朵小小的無色透明的火焰,合攏的瞬間,幾乎抽走了張瀟晗身上三分之一的靈力。
張瀟晗的左手一下子出現了一枚極品仙石,毫不吝惜地吸收著其中的靈氣,神識一動,那枚只有一寸多長的黑色飛針跳躍到手心的無色火焰中。
沉水石,不在五行之列,用五行之火煉製了,也只是一根只能用神識驅動的法器,但是用非五行之火鍛鍊,就可以煉製出空間法器,只是這枚飛針曾經被地火煉製了,還要先將煅燒在其內的火系氣息消磨掉。
煉器一貫就是枯燥無味而又要精力集中的事情,而用這無色透明火焰鍛鍊沉水石,要求神識的集中非同尋常,峒簫沉默地望著張瀟晗,能看出張瀟晗的專心。
真是一個奇怪的修士,如此弱小卻執著,狠辣中卻有一絲善意,這樣的交易,與她本身而言幾乎沒有任何好處,所有的,只有一搏,最後一搏。
他忽然想到張瀟晗最後的那句話,真到了那一日,他會放棄不死之心成全凰姬嗎?
她呢?她真的會放棄自己的心臟成全他?
可他竟然相信了她,相信了一個人族的小修士。
時間緩緩地過去了,數十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