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貴派往上溯源,乃是上古宗門,卻不知可有蝕文流傳?”
金道人聽他所求,心下一鬆,笑道:“原來道友喜好此道,這卻容易,我宣照宮有不少先祖所留蝕文簡牘,我這便命人與道友取來。”
當下就吩咐下去了一句,等不多久,一名力士抬了一口大缸上來,金道人揮手命他退下,上前親啟了甕蓋,指著其中堆滿的玉簡,道:“道友可是滿意?”
張衍看了一眼,訝道:“竟有這許多?”
金道人自得道:“這些蝕文,可是先祖當年自宗門庫藏內攜了出來的,還有些是先祖親手所書。”
張衍神色一肅,稽首道:“這卻是禮重了。”
金道人搖了搖頭道:“蝕文一道,也需天資稟賦,我門中無有擅長此道者,放在我處只是蒙塵,還不如贈了道友。”
張衍一抖袖,將之收入進來。
金道人見他收下,這才把那些丹藥取入袖中。
兩人各得所需,皆大歡喜。
金道人道:“道友之師既是道丹宗師,想來在此道上浸淫也深,不妨在我處多留些時日,金某還要多多討教。”
張衍道:“怕是不能久留,貧道還身負師門之託,過有幾日,待我坐騎復了元氣,便要啟程。”
金道人想了一想,試著問道:“看道友所往方向,可是要去往那東萊洲麼?”
張衍道:“正是,道長莫非去過此處?”
金道人搖頭道:“金某為一宮之主,不得擅離此處,不過一師弟百餘年前出外採集奇珍時,無意撞見過此洲,只是那時聽得弟子在後喚了一聲,於是回去接應,然等回頭再望,卻只見茫茫大海,不見那仙山影蹤了。”
張衍微微一笑,東萊洲獨離八洲之外,在上古不少傳聞中本是一座海外仙山,因其漂游不定,或隱或藏,能大能小,自古以來,少有人能至,典籍之中記載最是稀少。
欲尋此洲,除了等到那特殊時日,還需一些手段。而對於不明緣由之人,要入此地,只能是撞機緣了。
金道人看他神色,卻有一個念頭浮起,暗忖道:“莫非這位張道友知曉如何入得此洲麼?如此,師祖早年留在洲中的那一物或有望找了回來……”
想到這處,他心頭一熱,當下一拱手,道:“道友,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張衍道:“道友請講。”
金道人道:“在下恪於門規,難離此地,不過壽近八百,時日無多,然則門下弟子坐困此處,不識天下之大,卻是遺憾,道友既去東萊,可否帶上幾人?”
張衍略一思忖,道:“此事可以,但貧道有一言在先,因有師命在身,難以看顧貴派弟子,勿要見怪。”
金道人忙道:“哪敢要道友照看,只消帶得他等上那東萊洲上便可,下來無需理會。”
張衍頷首道:“既如此,倒無礙難。”
金道人一喜,吩咐身邊人道:“去把子康,子祥還有陸師弟喚上來。”
僕婢一躬身,轉身出去。
不多時,有三人到得客堂中。當頭是一名中年道人,膚黑粗實,五短身材,目光炯炯,後面是兩個年輕年弟子,左邊一人金冠美袍,腰繫玉帶,玉面朱唇,器宇軒昂,右側一人其貌不揚,身上穿著粗布短衣,好似一使喚下人。
金道人指著那中年道人道:“這是我陸師弟,當年就是他撞見到了那東萊洲。”
張衍打個稽首,道:“原來是陸道友。”
陸道人忙還禮,道:“真人有禮。”
金道人這時對那兩名弟子喝道:“站在那處做什麼,還不上來拜見張真人?”
兩人上來躬身一禮,道:“見過張真人。”
張衍笑著點首,輕輕一抬袖,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