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心情大起大落的,晚上季東勳不敢讓他就這麼睡過去,怕他情緒不穩定會做惡夢。張景的眼睛一直黏在季東勳身上,捨不得眨眼。
他的心情不太好形容,正面的負面的都有。
他問季東勳:“其實跟個精神病在一起挺危險的,我爸媽就是因為這個死的。你怕不怕?”
季東勳看向他,笑著說:“怕。”
張景愣了一下,就聽見季東勳接著說:“我怕一個人死。要是和你一起的話,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不怕的。”
“你現在這情話技能都滿點了,”張景笑了出來,“招架不住。”
折騰到這個時間,天已經微微發亮了。季東勳去給他熱了杯牛奶,說:“喝完這個再睡,明天別上班了,在家休息一天。”
張景想起白天的事,笑著說:“感覺我們公司遲早得黃攤子,今天白奇都沒去,明天我又不去。員工一上班找不著管事的人了。”
季東勳看著他把牛奶喝完,說:“那也先不管了,睡好了再說。”
張景去漱了口,回來躺好了說:“聽你的,你說怎麼都行。”
“這麼乖,”季東勳在他身邊躺好,“我都不適應了。”
“我以前一直都這樣的好麼?”張景想想自己當初的痴漢歲月,笑了笑說:“你做好心理準備吧,以後我還那樣。”
季東勳轉過身在他眼睛上親了一下:“快睡吧,你什麼樣我都喜歡。”
張景心裡又是一甜,蹭了蹭枕頭,閉眼睡了。
跟季東勳坦白一切了之後,張景覺得生活是從未有過的放鬆和舒心。他不用再怕眼前的季東勳是幻覺而不敢說話了,現在兩個人在家的時候張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真是幻覺也不怕。
接下來的那次治療,季東勳是陪著張景一起去的。
……
張景在診療室裡剛做完一次治療,靠在沙發上進入了睡眠狀態。醫生給他蓋了個毯子,然後關上門走到了外間。
季東勳站起來和他握手,醫生笑了笑:“坐吧。”
“終於見到面了。”他給季東勳倒了杯水,端詳了他半晌,然後笑道:“我對你很熟悉。”
“謝謝,這段時間辛苦您。”季東勳接過杯子放在一邊,道:“我今天來,是想對他的病情有個徹底的瞭解,他的病發展到了什麼程度,以及我該怎麼配合治療,都需要我做些什麼。”
醫生沒接他的話,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抱歉,即便今天你是跟他一起來的,但我的職業素養讓我在沒得到他明確肯定之前,不能跟你說這些。”
季東勳笑了:“您很謹慎。”
“每一位心理醫生都必須做到這一點。”他抱歉地聳了聳肩:“或許你可以等他醒了讓我聽見他的肯定答覆,然後再來問我。”
季東勳點頭:“可以,謝謝你對他的尊重。”
醫生笑笑,說:“應該的。”
“那我說點不過界的吧,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這應該算不上違規了。”季東勳壓低了聲音,對醫生說。
醫生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同樣壓低著聲音:“你說。”
“前段時間我知道個事情。當初我走之前,他攝入過一片400毫克的LSD。純度可能達不到百分之百,大概百分之六十左右。這藥對於您的職業來說應該不陌生。”
季東勳的聲音低低沉沉的,眼裡暗黑一片。
醫生的眼裡有些訝異,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我走之前和他聯絡過,但在他的記憶裡沒有。我之前一直對這一點有疑問,現在知道正好是他被攝入LSD的那幾天。”
醫生皺起眉,靜靜思索著什麼,半晌都沒說話。
“但我查過資料,這個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