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柚被長劍釘在牆上,渾身是血,一口鮮血噴在陳安身上的同時,便瞬間沒有了多少氣息,只是斷斷續續的用最後一口氣呢喃著:“太好了”
你現在渾身上下哪還有個好字?
陳安挪開了些視線,有點不大適應。
即便穿越前他能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電鋸驚魂》,但真當一條活生生的生命,近乎是被自己親手了結在身前時,他仍然覺得有些手腳發涼。
那刀客見紅柚顯然是死定了,有些遺憾的皺了皺眉:“可惜了。”
也不知,他是可惜紅柚這等美人死的這麼悽慘,還是可惜沒能抓個活口。
但刀客透過陳安對紅柚的幾聲追問,卻也明白了這傢伙到迎春樓的原因並非自己想的那麼膚淺。
於是,刀客雙手抱拳,道:“陳兄弟,方才言語間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在下鷹馬司走馬,刀旦,與柳城主師出同門,方才以為小兄弟是出來尋歡作樂的,想到柳城主對你一片心意,心裡多少有些氣憤。”
陳安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小事,幸會了。”
紅柚還沒徹底斷氣,刀旦卻已然將其視作了死人,看也不看的和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起了話。
望著紅柚那雙始終睜著看向自己的雙眼,陳安只能努力的平復心情。
自心裡逐漸萌生的情緒,更是他在遊戲中從未體會過得冰冷刺骨。
刀旦眉頭一挑,心裡有些疑惑——雖然這陳安在江湖中銷聲匿跡了三年,自己之前得到的情報也十分有限,但在自己的情報裡他不是第一次殺人吧?
陳安強迫自己回過神來,長舒了口氣,看著刀旦,平靜道:“朝廷之前一向都不怎麼去管這江湖中的事兒,刀旦兄身為走馬,怎麼會和魔教的人起了衝突?”
刀旦長刀入鞘,看了一眼門外遲遲趕來的李逵三兄弟,笑道:“看來陳兄消失這三年,不簡單啊。”
他隨手抓起桌上紅柚方才給陳安倒酒的瓷器,對著嘴巴咕嘟嘟灌了兩口,才道:“當今聖上雄心壯志,早在三年前,便廣收鐵鷹走馬,意圖將天下武林勢力整合規範,還天下一個太平。”
“魔教之人殘暴不仁,魚肉鄉里,聖上自是不會放過,這三年,我等鐵鷹、走馬,搗毀魔教窩點不止百餘,江湖中惡人宵小授首不止千級,江湖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刀旦笑容中有些自豪的意味:“數年之前,陳兄弟和柳城主在寧安城做事時,不也時而與我等打交道麼。”
陳安點頭,心裡卻有些沉重。
從短短几句話裡,陳安便聽出了這江湖中的血雨腥風,波濤洶湧。
什麼是管制?
你聽話便是俠,不聽便是魔。古代封建王朝的尿性,作為一個從現代穿越過來的明白人,陳安再懂不過了。
王家前車之鑑還在,陳安哪還會認為這是什麼好事。
而且陳安對於魔教同樣瞭解很深。
雖然江湖人稱之為魔教,但起初,魔教也不過就是一群可憐人凝聚在了一塊,謀求自保與復仇的地方罷了。
只是魔教本身吸收人員時講究的便是個來者不拒,做事往往也不顧及手段,久而久之,爛人便多了,尾大不掉,已然不是輕而易舉說改革就能改革的地方。
可就便如此,魔教之人也並非全都該死,其中,不乏有些保持著赤誠之心的好人,只是思想可能有些過激罷了。
就以陳安對現任魔教領導人的理解來說,他對於魔教的未來還是保持樂觀的——可如果在外力激化了矛盾,逼迫魔教人奮起反抗的話,魔教的走向便很難把控了。
而且三年已過,魔教是否又有變化,還是個未知數。
就像是那紅柚臨死前的表現,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