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掌櫃的逼我做的,我,我只是被逼的!”那店小二膝蓋溼了一片,看著那鮮紅的血泊在燭光下緩緩沒過自己跪在地上的雙腿,從膝蓋傳遞出了讓他渾身冰涼的刺骨寒意。
搖曳的燭火讓陳安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不定的陰影,小小的地下室中,牆壁中倒影的影子不斷晃動著,就像是魔鬼的身影。
陳安只是看著他,吐字清晰道:“被你們抓到這的人,身份和用途是什麼。”
那店小二此時雙手撐地,努力的磕著頭:“饒命,饒命。”
回應他的,是陳安一記毫不留情的踹擊,與貫穿了他肩膀的一劍。
“說。”
簡單的一個字,讓店小二在哀嚎的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己恐怕難以糊弄些什麼,只得一邊慘叫著,一邊勉強的回答著:“這些人,都,都是些住店的客人,都是,都是外地人。”
陳安繼續盯著他:“目的。”
“是,是為了賣錢。”店小二看著明晃晃的長劍不時在自己的身下晃悠著,唯恐他下一劍直接給他去個零件,竹筒倒豆子般的全部說了出來。
“我們都是為了賣錢,這些人,都會被運到關外,賣到大漠去。”
陳安聽到這,表情不變:“還有誰參與在這件事裡。”
“很,很多!”店小二似乎是想著若自己活不了,還不如多說些人,陪他一起上路算了,所以,便將他知道的所有資訊都吐了出來。
“除了我們這個客棧以外,還有這縣城裡的鏢局也做這事,王家鏢局。”
“這鏢局就是負責送人的,把我們抓的人全都壓到邊關去賣。”
“除了我們鄰水縣在做這買賣,周邊的縣城裡都在做,連寧安城裡也有人在做,就是那個王家。”
“就是那安平縣的陳縣令,還有雁城城主,他才是主謀,他賣的最多!”
“還有一些人販子也和我們合夥,都是直接把人賣到鏢局去的,他們按人頭收,只要年紀不超過三十,一個人二十兩。”
那店小二絮絮叨叨著,竟然唸的完全停不下來。
陳安越聽越是心寒——雁城,那可是邊關要塞啊!怎麼連這國家至關重要的邊塞,都爛了?
人口買賣,還往大漠賣,這不僅是喪心病狂,更是完全稱得上賣國的舉動啊!而讓陳安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連那王家都敢在寧安城做這種事?
“你們如此大膽,連你個店小二都能知道如此多的資訊,怎麼官面上竟然無人問津?這麼多地方都在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又怎麼可能半點風聲都露不出去?”
陳安問完,便看那店小二即便是此刻,也露出了一副怨恨的模樣:“還不是當今聖上做的好事!”
“若不是他要搞什麼鷹馬司,若不是他腦袋一拍便想著要整合這武林勢力,我又怎得會淪落到至此!”
店小二一開口,便是聲淚俱下:“早先我也不過就是在這鄰水縣裡靠著幾分勇力混日子,雖然算不上好人,但也從不敢做這樣的壞事。但那鷹馬司一來,就因為我以前在市裡打死過個爛人,硬說我是魔教的卒子,要把我送到邊關當牲口。”
“我說冤枉,他們便硬拉著我的手按了手印,說我認了罪。”
“留了罪證在他們手裡,我為了活命,才答應給這些鷹馬司和尹縣令賣命。”
“而我們賣的這些人,最後也都會被打上魔教餘孽的罪名,以犯人的名義被送到邊關去,只要人到了邊關,是賣了還是死了,根本就沒人在乎。”
店小二重重的磕頭道:“我不敢不做,真的不敢不做啊!”
“我要是不做,我就和這些人一樣,都是要被打老實了送去邊關賣掉的!”
聽到這,陳安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其中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