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叔備車,我自己去!”翠兒忙不迭的將那信紙收好了放在了懷裡頭,讓香茉和香葉取了一百兩的現銀。自己又揣了五百兩的銀票在身上,饒是這些還覺得不夠似的,又拿了兩張五百兩的銀票,細細的收好了。
坐在往南城的奔去的馬車上,翠兒的眼睛灼灼放光。從惠雅寫來的信裡頭。翠兒知道了這柳家巷的柳老頭子,是之前做金瘡藥最有名那家金家原來的藥房掌櫃。
翠兒心知柳掌櫃可能不如那正牌的金郎中,但這藥房掌櫃的幾十年應該也不是白做的,許是也會有幾分能耐。只要這柳掌櫃做的金瘡藥比旁人家的強些,在戰場上的時候能給連青山增加些許的助力,翠兒就心滿意足了。
馬車踏踏的往南城走去。直到小半個時辰之後,才走到了柳家巷。到了柳家巷忠叔從馬車上跳下來,左右看了看,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並沒有直接往後頭的馬車去回翠兒的話,而是走到一個面容愁苦的路人近前。問了路確定了一下這地界就是柳家巷,但巷子裡頭是否有個做藥的郎中,那人卻是不知道了。
忠叔接連問了幾個人,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答覆,想來再問下去也問不出其他的東西來,這才轉回到翠兒的馬車的旁邊,給翠兒回了話。
“夫人,這柳家巷到了。不過這地界腌臢,要不先讓我過去瞧瞧吧。”忠叔看著這柳家巷的樣子,臉上都皺成了一團。
“既然到了。哪有嫌棄地界不好就不下車的道理。”翠兒說著話的功夫,香葉和香英已經撩開了車簾子,放下了腳凳,扶著翠兒下了馬車了。
翠兒真正站在這柳家巷的地面上的時候,才知道忠叔說的地界腌臢,不適合自己進去。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見這所謂的柳家巷,其實只是個一米來寬的小巷子。巷子兩邊都是土坯和著稻草壘起來的房子和院牆,而房子的屋頂則都是稻草或者是秸稈搭出來的。看起來一派窮酸的樣子。
但這並不是忠叔說的地界腌臢的原因,這小巷子不知道是因為下雨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原因,一米來寬的小路上,竟有一大半積著汙水。
黑綠的汙水橫流,裡頭還有半爛的菜梆子、不知道是從哪來的雞毛還是鳥毛之類的東西,統統散發著濃郁的酸臭腐朽味道。翠兒用手捂著鼻子,因為這空氣中除了酸臭味道之外,還夾雜著不知道什麼樣的苦澀氣味,讓人聞著就難受的緊。
眼睜睜的看著這不足百米長的小路上,竟是沒有多少能下腳的地方,這樣的場景讓翠兒這在現代磨礪了許久,又在靠山屯苦過兩年的女子都有些受不住,更何況是旁人了。
“小姐,咱們還是走吧?”香葉用帕子捂著嘴,難受的乾嘔了兩聲,眼淚汪汪的看著翠兒。香葉雖說是個奴婢,卻也是在湖西葉家嬌養著長大的,比起小戶人家的小姐都要嬌慣許多,哪裡受過這樣的苦。
別說是香葉了,就算是從小長在山裡頭的香英,也是皺著眉頭看著這小巷子,一臉為難的樣子。
此刻翠兒的心裡頭也在天人交戰中,這簡陋的小巷子,的的確確是惠雅說的柳家巷,而如果真如惠雅所說,柳家巷中應該就有一個能做出上好金瘡藥的能人。
自己如果往前走一步試一試,也許就真的能夠找到這麼個人,連青山在戰場上就能多幾分存活的機會。如果自己懼了這場景打道回府,許是不會經受這噁心人的地方,但……翠兒搖了搖頭,她不能忍受失去連青山的可能,絕對不能,即便這趟是白跑,即便這巷子裡頭沒有自己要找的那個柳掌櫃,那也得找了才知道!
翠兒的神色,驀地堅定了起來,她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小巷子,這巷子裡頭雖然積水漫布,但仍能看到可以落腳的地方。只要自己小心一些,還是可以慢慢的走進去的。
而這巷子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