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出嫁時,爹孃砍掉樟樹,用香樟木做成兩隻大箱子,放入最好的西繡絲綢,取兩廂廝守(兩箱絲綢)之意。
他番強而上的院落,恰好今年,樟樹亭亭如蓋。
他還未落地,便見蘇皎月就在院中樹下,沒有發現他的窺探,傻傻的笑著望著高大雄偉的樟木。
樹下石桌上擺著一壺酒,兩隻杯,一疊供奉用的祭品。
她痴痴的傻笑了很久,收回神思,轉身卻看見了牆上的安世朝,兩人皆是一愣。
彼此沉默了一會兒,她忽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反正爬牆的人又不是她,掩著嘴角咳了一聲,覺得大婚前一天,彼此不該再見面。
他神色並未因為這是幻境而淡然,看上去竟然比蘇皎月還要緊張,在懷裡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那籠小米糕在自己手中提著,因此躍下牆頭,將糕點推到蘇皎月手中。
蘇皎月驚訝地張大嘴巴,不知道他塞給自己的是什麼東西,下意識要鬆開手,鼻子卻比動作給靈敏,先聞到了香甜的味道。
他很快的斂起忐忑的神色,掃過桌上的器具,開口:“你這是要做什麼?”
蘇皎月咬了一口香軟的小米糕望著參天蔽日的香樟木,有些遺憾與感嘆道:“娘說,今日要請人來砍掉它。”
安世朝皺眉:“你既然捨不得,那就不砍就是了。”
蘇皎月望望香樟樹,又望望安世朝,搖頭:“你不懂,這樹一定要砍的。”
安世朝見她嚴肅的表情,不由得一笑,明知故問道:“為何一定要砍。”
“病秧子,我想要和你兩廂廝守,便得砍了它。”
安世朝啞然失笑,他怎麼會忘了,蘇皎月素來都是有話直說,說完再羞澀不安的,他抬眼,便見著她臉紅了,微轉過身,不讓他看見。
他本來很想告訴她,這一次,即使不砍這棵樹,他們仍會兩廂廝守,白頭偕老。可是轉念卻想到,擱了平時,蘇皎月又何嘗是信這些的人。她不過是想,將一切可能讓他們無法恩愛一生的路障都剷除掉。她曾經為了他們的廝守這樣的努力,是不是現實中,許多年前,他們大婚之前的某一日,她也曾在這樹下感慨萬千。
蘇皎月轉過身來,卻沒見到安世朝的身影,抬起頭,卻見他居然上了樹。
“病秧子,你上去幹什麼?”
話剛說來,那人已經回到了自己身前,拉起自己的手,往蘇皎月的手心放了一些東西,她低頭看,是兩顆剛剛成熟的香樟樹果實。
“等你嫁過來了,我們把它種在窗前,可好?”
他們原來也種過一棵樹,不過並非是香樟木,而是石榴。
其實他們誰也不喜歡吃石榴,就好像道路兩邊長著許多香樟木,平日裡這個來挖,那個來砍,也沒有人覺得可憐。種的樹雖不同,種樹的人卻還是那兩個。
她坐在階前,看著他一點點的將那棵香樟樹砍道,腰上繫著的荷包裡,裝著那兩顆果實,想了想,就望著咬了還剩一半的小米糕傻笑。
“雖然我都不知道,怎麼一覺睡醒明天就要嫁給你了。不過,病秧子,總覺得嫁給你是件挺不錯的事。我沒多大志向,只想找一個人,相親相愛一生。”
“雖然,這婚成得有些急促。不過,皎月還是一樣的喜歡安公子。”
小花趴在牆角上,拍了拍昔耶毛茸茸的腦袋,疑惑道:“所以我想啊,她原來一直不肯嫁人,肯定還是因為安公子。她一開始就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