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連一隻流螢的屍體也不曾看到。
小花微微嘆息,果然美麗的景色總是難以長久的,低頭靠在昔耶的肩上,打了個呵欠,道:“昔耶,你這樣用術法,會不會覺得不舒服啊?”
她仰頭詢問,術法雖然強大,但是古來修習者很少,這種禁術有著極為殘忍的反噬力,一旦過度,便會遭受極為兇猛的反噬。昔耶眼底的寒意散去,微微笑,搖頭,抬起右手,在小花的眼前晃了晃,拇指與食指間突然拉出一道火焰。
“哇···”
小花嚇了一跳,卻連忙伸手去捉昔耶的右手,擔心他會被火焰燒傷。
昔耶一閃,避開了她的手,食指與拇指一觸,火焰便熄滅了,緊接著,他將手勢放緩,從虛空的河面輕輕一拉,便拉出一道和流螢極為相似的熒光,小花看得瞠目結舌,伸出手去摸,卻什麼也沒有摸到,在她惋惜的時候,那道熒光慢慢凝聚,歸攏於昔耶的右掌中,歸於黑暗。
小花終於抓住了昔耶的手,卻見他攤開的掌心裡,靜靜躺著一對簪子,說不出是何材質,也許也不值幾個錢,可是那簪子的樣式卻叫小花喜歡得不得了,似是千萬只細小的流螢結成的薔花模樣,你若不仔細看,便只會以為那是薔花,但你看清了,每一隻流螢的姿態都極盡完美,栩栩如生。
小花抓過那一對簪子,問:“這是給我的?”
昔耶點頭。
“叫什麼名字?”
自從上次討論兩人出入江湖用個什麼名頭之後,小花就覺得昔耶也不枉讀了這幾年聖賢書,取的名字果真還是不同凡響,故而決定以後取名字都歸由昔耶處理。
“流螢潯花。”
他點了一下簪身,小花才發現名字早已經刻在了簪上,便笑吟吟的遞給昔耶,讓他給自己插上,方才插好,還想問問好不好看。
一縷琵琶聲隔水而來,低語綿綿,情思如訴。
“穆琵琶?”
昔耶點頭,牽著小花起身,略略分辨了一下方位,便與小花向琵琶聲處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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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沒有費吹灰之力,昔耶找到了穆琵琶所在的畫舫。
他們不請自入的時候,明明已經是半夜三更了,穆琵琶卻還坐在巨大的銅鏡前梳洗。
“這女人半夜不睡,彈些琵琶就算了,怎麼還濃妝豔抹的,你說她夫君呢?”
她好奇的問昔耶,得到的卻是一個涼涼的眼神,看來這人又不會回答她的問題了。
“我來和你做一個交易。”
小花感嘆,和顧況打交道的時候,昔耶每句話都要讓自己教,結果現在主顧變成了穆琵琶,他就言語流利,語調平順了,果然男女有別,即便這個女子已經可以做昔耶的祖母了,但終究裝扮起來,還是一個不錯的女子。
昔耶自然不知道她心裡想得這麼多,若是知道定要嘔血不止。
安靜得能聽見河水潺潺的畫舫,突兀的出現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穆琵琶正描眉的手指一歪,黛色的眉筆生生拉彎,她睜大了眼睛望著銅鏡倒映出來的一道身影,是一個極為年輕的少年,穆琵琶只是很膽怯的望了一下他的眼睛,便覺得整個人掉進了冰窟,冷得出奇。
“什麼交易?”
小花啞然,正常人見到有陌生人闖入,肯定會先你是何人,怎麼到了穆琵琶這裡,就不同了呢?她望了一下昔耶,便明白了,扯了扯昔耶的頭髮,道:“不許用術法蠱惑她。既然是交易,肯定要你情我願的。”
昔耶眼底的寒意愈濃,在小花說完話的時候,有些不贊同的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