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線顫動了一下,“殿下想知道什麼?”他心中掙扎了一會,終於還是拗不過她的固執堅持,先妥協了一步。
“那侍女果真是中毒而死麼,黎太醫檢查之後可有說些什麼?”她知他一早就請了黎柏然去看那具屍體,又猜到他會向父皇稟告,所以她特意在此處等待著。
眉睫微微上挑了一下,她的問題一針見血,旁的不問,直接就要知道黎太醫看的結果,傅霖軒不得不佩服,殿下年紀尚幼,看待事情卻極通透,心智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他心中計較了一會,將黎太醫的話挑了些告知,特意隱瞞了這宮中可能還有三具女屍的事,免得她又費心思去找。絕不能再讓她涉險,幾月前那種心痛又無能為力的感覺他不想再嘗一次。
見他神情似有一絲波動,極細微,卻沒逃過她的眼睛,知道傅霖軒有事隱瞞,奚月泠卻不好追問。這要是逼得急了,他與父皇說了,怕又得被禁足,那豈不麻煩。“謝謝丞相…”臉上綻開一抹淡如白蓮一般的笑靨,聲色婉轉,妍妍道謝。
這一抹笑在傅霖軒眼裡無限放大,印入心中,恐再難以忘卻。伸手將眼前黑綢般的發一縷縷握在手中,輕輕勾起,打了個轉,幫她盤到那鬆散的髻上,免得再掉落下來。柔軟的髮絲纏繞在指尖,輕輕滑過,心中某一處也慢慢柔軟了起來,泛起了陣陣漣漪。
散亂的發被一一整理好,他的動作極輕柔,好似對待什麼珍寶一般,奚月泠的臉上漸漸升起了一種熱度,染上了粉色的暈紅。籠罩在他暖如春風的氣息之下,她張口欲言,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殿下……你有什麼都要同我說,千萬不可一個人行動。”傅霖軒微微俯下身子,湊到她耳邊輕聲低語。
“恩……”奚月泠低低地應了一聲,那麼溫柔的聲音,那麼近的距離,她心中漸漸湧上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隔開了兩人的距離。整張臉早已是緋紅一片,小巧的耳垂更是如血般鮮紅,像要沁出血來一般。
眼波泛著如水般溫柔的光澤,凝視著,她下意識的動作以及那紅豔的臉都盡收眼底,嘴角不禁捲起了一絲笑意,“那霖軒就先去御書房了,殿下有事儘可找我。”
奚月泠倚靠在廊柱上,臉上閃過了一絲迷茫之色,為何他與她說話,她心中會這般慌亂呢?
“嗚嗚……”雪球一個勁地在她腳步打轉,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沒有回神,直到褲腿被它一口咬住往外拉扯,奚月泠才回過神來,愣愣地低頭看著雪球。
“灋……怎麼了?”她滿臉的錯愕,連雪球是何時來到她身邊的猶不自知。
雪球圓滾滾的眼球睜得極大,齜牙咧嘴地瞪著奚月泠,她腦海裡也隨即響起了灋不滿的嘟囔聲,“你在想什麼這般入神?”
“啊?”臉上的熱度再加了幾分,奚月泠瞥開眼,神情尷尬,“沒想什麼,灋,你又要做什麼?”這緊咬她褲腿的模樣和之前幾月實在相似,難道它又要折騰什麼了?
灋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可沒窮折騰,我昨日附身在小蛇身上去探了探藏書閣,裡面瀰漫著很濃重的血腥味,那日絕不是我的錯覺。”
那位名喚小祥子的太監手提母雞的形象在奚月泠心中極為鮮明,她略略思索了一下,那日她倒未細想,普通的太監哪有膽子去御膳房偷雞,還在藏書閣裡殺,這未免有些怪異,難怪他是故意想隱藏血腥味?
“除了血腥味,灋你可還有發現什麼?”奚月泠心中起了疑,就越想越奇怪,難道昨夜那具女屍和小祥子有關?!可是柳太醫明明說那侍女死前遭到了凌虐,小祥子可是太監,這也不合理啊。
“不如今夜我再去探探,附在小蛇身上,當不致被人發現。”附身在雪球身上跑來跑去,目標太大,也太引人注意。幸好現在天氣還有些熱,竟然被它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