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信兵跑得氣喘吁吁,說話卻不停頓,一臉的緊張,看來這大戰是一觸即發。
柳荀風的臉色馬上一變,立馬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來就往外走去。
看著那個走出門外的堅毅背影,奚月泠心情也變得複雜起來,這一旦再次開戰只會是生靈塗炭,這西禺城中的百姓又得過上戰戰兢兢的生活,隨時都將面對死亡的威脅。她的眼神慢慢暗淡了下去,連帶著一旁的兩人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擒賊先擒王,逸,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她沉默了半晌之後突然開口,目光灼灼地盯著傅逸霄。逸的武功這般厲害,到時又有灋的幫忙,相信司徒晉這樣一個太子的貼身之物,也許是……她心中有了猜想可惜沒有證據支援,如果那塊玉佩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他也不會帶著那麼多的人去亂葬崗裡翻屍體了。
“何事,你說……”身側那人定定地注視著她,等她回話。
兩人一同離開飯桌,往她之前暫住的屋子走去,大廳內只剩下秋兒一人;他呆呆地坐著,心情也有點低落。
戰鼓聲越來越響,西禺兵士整齊劃一地排成一列一列,柳荀風站在城樓上看著城下的敵人,那黑壓壓的一片。左右將軍站在他身後,神色都很凝重,他們心中都明白,這將是一場關乎夏月和西禺的決勝之戰。
“吩咐將士們隨時做好應敵的準備。”他在城樓上站了一會,吩咐了左右將軍幾句,便下去了。看這情勢,今日是不會開戰,但還需隨時戒備才行。城樓的防護措施很牢固,這也是西禺久攻不下的原因,但這一次,雙方都是抱著背水一戰之心,戰事怕是會非常激烈。
奚月泠只覺得眼前一晃,原本還站在屋內的人轉眼便不見了蹤影,這輕功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不知道逸去西禺軍營會不會有危險,今夜註定是不平靜了。
她靜靜地倚窗坐著,外間的風很大,呼嘯著,窗欞都發出了不堪負荷的“嘎吱”聲,聽起來有些恐怖。
“篤篤……”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她還沉浸在思緒之中,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殿下,你可在屋內?”柳荀風的聲音不高不低,很平穩,光聽聲音根本就無法辨別他此時的心情。
“進來吧……”奚月泠整了整衣襬,身形卻不變,慵懶地倚在窗前,半眯著眼看向那個推門進來的將軍。他滿臉肅穆,每一步走來,都帶著一股逼人的氣勢,這才是真正的柳荀風吧。
左右看了看,原本他猜測應該在屋裡的傅逸霄卻不見了蹤影,這人他沒見過幾次,從傅霖軒口中也甚少聽到自言片語。只是久住京城,多少聽到一些流言蜚語,關於傅睿淵的兩位夫人,和他們兩兄弟的關係。
見他進來之後反而徑自沉默著不說話,她輕輕一笑,倒並不催促,這人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殿下……”柳荀風走近幾步,依舊是一臉的肅穆,“我軍將在近日與西禺展開一場殊死之戰,此地甚是危險,還望殿下能早日離開西禺回京,相信陛下知道殿下不見之後,定然十分擔心。”
單看這張冷硬的臉,奚月泠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語重心長甚至飽含關心的話。她神色也隨即凝重起來,一臉認真地看向面前這人,道:“勞將軍關心了,可是如今國難當頭,雖說月泠只是一介女子,可好歹也是我夏月皇朝的公主,我怎可在這樣的時候離開這裡,還望將軍成全。”
聽她這般說,他的神情越加複雜,那凌厲的目光如利劍一般,企圖將她看穿,或是判斷她這番話到底有幾分真假。
屋內一時間靜謐了下來,兩人面面相覷,各有心思。
“我會修書給丞相,請他來將殿下帶回!”他拋下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哎……”幽幽地嘆了口氣,奚月泠卻沒有阻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