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在哪裡看到過一樣。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竟然是和那玩意像。他想到這,馬上轉過頭,看向奚月泠,顯然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都想到一塊去了。
他徒手輕輕一揮,力道集中在那狂徒的左腿上,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個舉動,卻成功地阻止了他的行動。
方才還滿臉兇狠的狂徒,左腳失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還企圖站起來,可惜不管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
“嗷嗷……”他嘴巴里一個勁地吼著什麼,但是那聲音卻又像卡在了喉嚨口裡,上不去也下不來,十分怪異。
那對血紅的眸子。奚月泠一看就想到了那晚在義莊見到的那些血蜘蛛,簡直是一摸一樣的眼睛。她心中隱隱有了猜測,於是上前走至那狂徒身邊,正要伸手,手卻被一把抓住。
這樣熟悉的感覺,她抬頭看向傅逸霄,明明知道丞相站在一旁看著,可她還是莞爾一笑,不緊不慢地道,“放心,我只是想看看他的眼睛,你也覺得很像吧。”
這是畢竟是府衙,韓墨也不識得眼前的奚月泠,不過她是丞相帶來的人,也不好阻止她的行動,只能站在一旁看著。
這樣充滿了猩紅眼色的眼睛,只要看過一眼,絕不會忘記。傅逸霄點了點頭,指尖輕輕一點,那狂徒便像是木頭一般,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再不能動彈。
傅霖軒強自鎮定地站在一邊,不插手,然而從奚月泠和傅逸霄的眼神之中,他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一點異樣。這個胞弟,他太瞭解了,有時候雖然看上去很桀驁不遜,骨子裡卻還是那麼冰冷無情的,對待任何人任何事都很冷漠。要是換做平時他根本就不會這樣做。剛才跟著他們一起來府衙,他就覺得奇怪了。如今再一看,他總覺得她與他分明就是熟識的樣子。
他這般想著,身旁的兩人卻沒有什麼反應,他們專注地盯著那倒在地上,瞪大了眼不能動彈的人。
奚月泠伸手先是摸了摸那人的手,過於冰冷的觸感讓她整個人不由自動地抖了抖,這樣的溫度簡直就像死人一樣。
她又向上翻動了一下那人的眼皮子,那雙眼,猩紅的顏色,咋一看真的會嚇一跳。
“韓大人你聽過他說過話麼?”心中隱隱有了某種猜測,卻還需要一些證據來證明。
韓墨見她翻來弄去,倒像那麼回事,聽她一問,就簡單地說了,“沒有,至始至終沒吭過一聲。嚴刑拷打之時,也最多發出剛才那樣的嗷嗷聲。”這個犯人確實奇怪,要說不會說話倒也不是,但怎會這樣呢。
他手上的衙役各個都是從刑部出來的,聽說之前都是跟柳荀風柳侍郎的,那手段自不用說。在這樣的嚴刑之下,還能屏住不吭聲的。他還真未見過,今天倒是頭一遭了。
果然如此,奚月泠和傅逸霄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都有些瞭然。
“韓大人,還麻煩你找幾個衙役將此人的衣裳剝了,好好檢查一下,他身上可有一個很小的傷口,像是兩個洞一樣的。”
韓墨先是愣了一下,眼見丞相傅霖軒並未阻止,自知這個女子肯定有些身份,便招來了衙役好生檢查。
奚月泠畢竟是女子。這種剝衣服的場合實不適合她看,便轉了個身,視線轉到了大門的方向。
傅霖軒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卻也上前蹲在那狂徒身邊,想從他身上找出點什麼。
那襤褸的衣衫整個被剝掉了,露出了佈滿了血汙的身體,上面縱橫交錯著一些新添的傷口,要想在這樣一具身體上找到那樣一個細小的傷口恐怕很困難。
傅逸霄緊緊地盯著那狂徒的身體,一寸一寸地用目光查詢著,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看了一遍,幸好他眼尖,竟然真的那那狂徒腰腹以下不到一尺處找到了一個再細小不過的傷口。
兩個暗紅色的小圓洞,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