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由,說起來竟然如此孩子氣。
特務歐陽雲是肯定不會當的,他一邊聽著曾澈滔滔不絕,一邊正思量著如何拒絕才好,一聲響亮的“報告”在門口響起,打斷了他的“特務情節”,也打斷了曾澈的演講表演。
喊報告的是兩個年輕人,穿著學生裝,正是特訓組的學兵。左邊那個看見歐陽雲,眼神凝滯呆在那裡。
“鴻樂、文舉,你們回來了,來來,介紹一個新同志給你們認識,”梁大偉說著,為三人做了介紹。他注意到朝鴻樂的表情有些怪異,看了歐陽雲一眼,問:“怎麼?你們認識?”
歐陽雲也注意到了對方的異樣,有些奇怪,說:“我今天才見他。”
朝鴻樂有些艱難的嚥了口口水,走到梁大偉身邊,附耳說了些什麼。
歐陽雲暗驚,不知道其中有什麼玄機,為了安全起見,右手輕輕一抖,鋼針在手;曾澈眼珠子轉了幾圈,右手伸進了腰間,握住了槍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個人的職稱裡都有一個特字的原因,他們一個昔日的特種兵、一個現時的特務,在小心謹慎上竟然驚人的雷同,第一時間都從朝鴻樂的舉動裡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梁大偉聽完朝鴻樂的密語,先滿臉驚訝,接著興奮起來,看了歐陽雲一眼問:“你確定嗎?”
“是。”
“哈哈!”變得有些詭異的氣氛裡,梁大偉大笑起來,笑得其他人一頭霧水,然後他走向歐陽雲,用力拍著他的肩膀說:“真看不出來,兄弟竟然是位高人!梁某佩服!”
他這麼一說,歐陽雲立刻猜到是怎麼回事,感情日租界的事被朝鴻樂知道了,卻有些想不通,他是從哪裡得知的。右手兩指輕輕的彎了彎,將鋼針退回針囊裡。
曾澈和龐文舉一頭霧水,前者右手離開了槍柄,後者則焦急的叫了起來:“鴻樂,究竟怎麼回事?”
梁大偉笑著說:“我們幾人知道就行了,鴻樂、文舉,切記別說出去——日租界那件事,是沈兄弟他們乾的。”
“啊!我還以為是組裡派了其他人呢,鴻樂,你也不提醒我!”
“我也以為是曾組長派人做的。”
原來,這兩位進城竟然也是為了刺殺那兩個漢奸社長,只是還沒下手呢,目標卻已經被幹掉了。
這麼說來,歷史上“河北事件”的製造者竟然是這兩位,歐陽雲想通了這一點,不禁感慨造化弄人。事已如此,隱瞞已經沒有必要,但有件事他卻必須搞清楚,於是問朝鴻樂:“我們行動很隱蔽啊,你怎麼知道的?”
前期準備工作和刺殺都是他一手包辦的,事實證明並沒有出現紕漏,只是既然朝鴻樂能夠知道,那說明細節上還是出了問題,只是,這個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歐陽雲想不通。這還幸虧朝鴻樂是同道人,如果換做敵人,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朝鴻樂說:“我們就住在你們對面的旅館裡,你昨天中午是不是過去踩點了?”
“恩。”
“我正好也在那裡踩點,在兩個漢奸家的門口都遇到你,開始也沒在意,後來又在大生客棧門口看見你,見你背了捆繩子,就多看了兩眼。半夜,我被噩夢驚醒了,起來想小解,卻正好看見兩個蒙面人從大生客棧二樓爬了下來。那時,我還以為你們是竊賊呢。我們制定的刺殺計劃實在白天,我不想暴露身份影響到白天的行動,就沒有出聲。誰知道,沒過多久日租界裡就響起了槍聲……沈大哥,你們真夠強的,兩個漢奸全部解決了不算,還傷了那麼多日本兵……”
朝鴻樂越說越激動,口沫橫飛起來,和龐文舉看著歐陽雲,驚為天人。
歐陽雲聽著,卻出了一聲冷汗。如果朝鴻樂是敵人的話,那——他搖搖頭,沒敢想下去,暗暗警醒自己,下次再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還要小心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