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笑了一笑,他此舉雖然大膽,但也是謹慎做了預防,就算剛才之人不是胡地全,他也有自圓的說法,嘴上問道:“那個曾管事呢?”
胡地全淡淡應道:“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他監督了我一會就走了。”
謝傅笑道:“大概是見你身強力壯能幹活就放心離開。”
胡地全低聲笑道:“剛才我心跳的有點快,跟你說話,又平穩下來。”
沿著樓梯往下,走過一條兩丈多長的甬道之後,就是冰窖的主室,大概有普通人家的客廳那麼大,由於冰窖需要封閉性好,只有一扇不透氣的琉璃窗戶用於透光。
如謝傅早時所料一般,冰窖是空置的,除了光滑滑的石壁,置物的方形石床,石架,沒有任何冷藏食物。
兩人將唐子安拖到一石床後面,算不上藏起來,不過若不特意巡視,還是不容發覺。
謝傅脫了唐子安身上頭冠、白衣、蹀躞帶、白靴,換到自己身上,搖身一變成了個樂師。
胡地全端詳謝傅一番,讚道:“行啊,有模有樣啊,我明明知道你是個假的,卻也感覺不出來你是假的。”
謝傅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各就各位,待我找機會靠近張凌蘿,探清她的居室,晚上月不落燈熄之時,就是我們動手的時候。”
胡地全道:“放心吧,到時我肯定把膏脂白蠟搞掉,待他們要續燈,才發現已經沒了膏脂白蠟。”
謝傅道:“那走吧。”
胡地全卻拉住謝傅,問道:“這個人就這麼扔這裡啦?”
謝傅問道:“本來就打算藏在這裡的。”
胡地全道:“我的意思是一會他甦醒過來,大喊大叫,你豈不是暴露了。”
“我下手挺狠的,一時半會不會醒來。”
“為了謹慎起見,我還是去拿些繩子來將他綁住,把他嘴巴也塞住,就算他甦醒起來,也無計可施。”
謝傅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
胡地全頗有驕傲笑道:“我壞事做的比你多,經驗還是豐富一點,好了,這事就交給我,你趕緊先走。”
謝傅叮囑一句:“你小心一點。”
胡地全淡笑道:“既然敢來,我就豁出去了,出了什麼事,也有兄弟你陪著。”
謝傅輕笑,“先不說這些。”
當謝傅來到更衣室,已經有不少樂師來到更衣室更換衣服,幾個樂師見謝傅走了進來,特意看了謝傅一眼,臉上倒沒有流露出奇怪的表情,大概知道今日會有新的樂師來代替昨日受傷的樂師。
一個換好衣服的樂師看上去比較健談,對著謝傅詢問道:“新來的?”
謝傅點頭應道:“在下姓唐,名子安,昨日吹笙的樂師摔傷了手,我是來代替他的位置。”這句話照搬唐子安絲毫沒有破綻。
這名樂師笑問道:“你吹什麼樂器?”說著突然恍悟,自答道:“瞧我,你來代替董良的,自然是吹笙的。”
謝傅笑的點了點頭,他的陌生少語非常符合他剛來的身份。
樂師問道:“你剛才去哪裡了?這裡規矩很多,你剛來,可不要隨便亂跑。”
謝傅應道:“我剛才肚子不舒服,去了茅廁。”
樂師關心一句:“現在沒事吧,待會奏樂的時候可不要出什麼差錯,這可是很嚴重的事情。”
謝傅點了點頭,問道:“未請教。”
“我姓祝,單名一個蒼字。”
謝傅見他年長自己十歲有餘,禮貌的稱呼一句:“祝兄,請問我們這一雅樂隊伍有多少人?”
“加上協律郎共二十八人。”
謝傅聞言暗忖,二十八人算是不小的一直雅樂隊伍,巡視周圍一番,只見這些樂師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