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應道:“小姐今天第一天下床了,小秋有點不放心,看裡裡外外能不能多照應一下。”
在小秋看來,反正過了今晚,肯定東窗事發,就看是死是活,這會也無需故意隱藏。
澹臺鶴情一笑:“你這丫頭。”
將熱水冷水一併倒入浴斛,很快浴斛散出蒸騰的熱氣繚繞。
澹臺鶴情道:“好了,你們兩個都退下吧。”
這正好中了小秋、夏兒兩人心意,退出房間,掩上房門。
澹臺鶴情在坐了一會之後,起身揭開紗簾走入內臥,在梳妝檯前坐了下來,摘下頭頂珠簪寶飾,一頭黑髮如瀑蕩下。
看了鏡子中的自己,長髮披垂貼鬢,瘦損了玉肌,清減了精神,姿容比平時多了幾分嬌弱悽婉,喃喃自嘲一句:“怎麼這般楚楚可憐。”
澹臺鶴情起身走到衣架前寬衣,解開絲帶,褪下長裙羅衫,又脫掉繡鞋羅襪,突然眼角瞥到什麼東西,猛然朝床榻看去。
美眸頓時圓睜,澹臺鶴情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沒有看錯,她的床榻上睡著一個男人——謝傅。
儘管如此,澹臺鶴情依然不相信,認為自己這些日子精神恍惚,出現幻覺,狠狠的揉了揉疲倦的雙眼,再望了過去。
澹臺鶴情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緊接著又突突的跳。
她赤著雙足,邁著極輕極輕的腳步靠近,唯有身上白色的素衣漣漪微動,才能察覺到她是在移動。
看清!看得更清!是張日思夜想的臉容,在這一刻,澹臺鶴情心中的喜悅竟多於憤怒。
澹臺鶴情怔怔站著,過了一會,才咬了咬唇,轉身重新將衣服披上,撿起地上脫下來的繡花鞋,走到床榻邊來。
看著這張熟睡著的臉,心中無由來的怨,無由來的恨,鞋底對著謝傅的臉就打了下去。
打了幾下,謝傅似睡的香睡,竟還沒有醒來。
澹臺鶴情打的更狠了,將心中的恨意全部發洩出來,打著突然捉住謝傅的胳膊,狠狠就咬了下去。
剛咬下就牙關一軟,鬆了開來。
這時謝傅才醒了過來,人還暈暈沉沉,就聽見一把冷入骨髓的聲音:“你竟敢如此欺我辱我,真當我捨不得殺你嗎?”
小姐?
謝傅扭頭看看左右,自己枕的是繡花紅枕,蓋的是紅綾繡衾,羅帳迷離,周圍蘭麝幽香撲鼻。
這是小姐的香榻啊!
謝傅猛然坐了起來,衾被從他身上滑了下來,露出健壯的胸膛來。
澹臺鶴情失聲:“你竟還沒穿衣服!”
小秋和夏兒兩人一直在樓下夏兒房間豎耳聆聽,隱約聽到澹臺鶴情叫聲,兩人異口同聲道:“小姐發現了!”
又靜心聆聽,卻沒有再發出聲音來。
夏兒緊張問道:“怎麼又沒有動靜了?”
小秋嘻嘻一笑:“我看成了,將行好事。”
夏兒好奇問道:“什麼好事?”
小秋拿出一本書來,笑道:“這好事全在這書裡面。”
夏兒瞥了一眼,只見封面寫著《愛情寶典》四個字,卻不知道書的內容是什麼。
小秋開始翻起書來,說了句“找到了”,就照著書開始唸了起來:
【張相公急不可耐抱住鶯兒小姐,柔聲叫著:“芳卿鶯兒。”
鶯兒小姐被張相公抱在懷中,只覺渾身骨節酥融,都站不穩了,羞不可抑的要將張相公推開,“你這賊子無禮,還不鬆手。”
張相公嘻嘻笑道:“我若是賊,也是熟賊。”
鶯兒小姐聽了一笑,啐道:“呸!一派胡言!這賊哪有生熟,還不鬆手。”
“小生不鬆手,小生就是要緊緊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