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臥雪被封缸葬於清風觀的道士塔,那是最好的安詳之地。
至於小文就由盧夜華暫時照顧著,任何的安慰都是徒勞的,這種失去親人的悲傷只有時間才能慢慢淡化。
謝傅將小玉兒叫來:“小玉兒,你把小文給收養吧。”
小玉兒沒有多餘的廢話,點頭:“嗯,我會將小文當做親生兒子一般對待。”對於謝傅的吩咐,她都會用上十二分心意去做。
謝傅欣慰一笑,只是眉宇間的悲傷還是小玉兒隱隱心痛,她不明白為什麼謝傅會為一個只認識幾次的老婦人如此悲傷,或許他有著悲憫天人的菩薩心腸。
謝傅看出小玉兒的疑惑,輕輕道:“其實她是我的朋友。”
小玉兒表情一訝,然後就聽著謝傅娓娓說起他與她這位朋友的故事。
小玉兒感受到謝傅心中慢慢的遺憾,輕輕安慰一句:“乾爹,人是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
謝傅一笑:“其實啊,人生在世就是一場修行,少團聚而多離別,少歡樂而多苦難,她也算修成正果,得以永寧。”
小玉兒點了點頭,她也是從苦難中熬過來的,每每覺得唯有死去才能解脫痛苦,但有東西放不下讓她不得不堅強活著。
謝傅輕道:“但她的歡樂也太少了,苦難也太多了,她的命運比起別人苦多了。”
“至少有乾爹這位朋友在她死後還緬懷她,也算欣慰。”
就在這時,蘇秀童疾步走了進來,謝傅訝異:“蘇大哥,你怎麼來了?”
在外人面前,蘇秀童換了稱呼:“先生,羨人不在你這裡嗎?”
“羨人?”
“她已經兩天一夜不見人影。”
謝傅聽完倒不是很緊張,蘇羨人不是普通弱女子,有武道傍身,於是笑著說道:“她會不會在練功呢?”畢竟她有過三天三夜不停練功的紀錄。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派人把蘇家掃了個遍,山上山下,每一處地方都找不到她的人。”
謝傅笑道:“那會不會這妮子跟你作對,故意躲起來呢?”
蘇秀童肅容:“可是連淺淺也不見了。”
謝傅聞言站起,要是連蘇淺淺一併不見,那就不對勁了;“走,我陪你去找找看。”
兩人一併上了馬車,馬伕揚鞭策馬趕回蘇家。
車上,見謝傅肅容不語,蘇秀童輕輕問道:“先生,你說會不會羨人故意把淺淺捉起來,然後躲起來,故意報復你。”
謝傅反問:“她是你的女兒,你說呢?”
“說實話,這些年我為了對付北狄奸細,很少去管羨人,我這個女兒到底變成什麼樣子,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還沒有先生你這幾天對她瞭解的多。”
謝傅應道:“我覺得不會。”
從他幾天的相處,蘇羨人並沒有想象中的壞,甚至她身上還有不少優點,最顯著的一個特點就是重情重義,這也是謝傅比較欣賞蘇羨人的地方。
“那……會不會是北狄人乾的。”
這也是蘇秀童最為擔心的,他寧願是女兒胡作非為,故意報復。
謝傅應道:“如果是北狄人乾的,他們擄走羨人與淺淺姐,必是為了威脅你我,蘇大哥你可有收到什麼書信?”
“這倒沒有,不過我更擔心他們僅僅就是為了報復。”
謝傅沉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羨人與淺淺姐現在已經死了。”
蘇秀童啊的一聲,一顆心緊張到提到嗓子眼。
謝傅淡道:“不過我認為北狄人沒有這個膽子,否則我必不擇一切手段報復!把什麼薩滿教和黃老道教連根拔起,方消我心頭之恨。”
蘇秀童問道:“那誰有這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