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懶得理她,王碧玉溫雅說道:“大人,你看伊藍娘子都不吃醋,不如追上去看看吧。”
謝傅嘴上默不作聲,心裡卻有點堵,這個女人為什麼願意為他自斷一隻手臂,她臨走前又為何落寞呢,說今天剛見面就深愛上他,他是絕對不行,難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以前那麼端莊自持,在秦樓呆了那麼多年,身邊美人如雲,依然保持金身不破。
蕭晴芸譏諷道:“嗯,慢慢回想,還沒捋到趙淺予嗎?”
謝傅臉色一沉,瞪向蕭晴芸:“你給我閉嘴,我現在就去問個明白。”
蕭晴芸嚇得不敢再再開聲。
謝傅臨走之前冷冷瞪了霍瓊蕤三女一眼,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等待審判的霍瓊蕤頓時被瞪的身子一軟,搖晃一下就跟盛清平一般癱軟在地,陳婉音也沒好到哪裡去。
謝傅見三女連與自己對視的勇氣都沒有,這才放心離開。
趙淺予有些落寞的行到一樓,傷心倒不至於,完全就沒有傷心的理由,又不是被誰傷害,就是完全提不起精氣神來。
有的時候,她也會有這種黯然失落的情緒,她一個女人奮鬥到今天圖的是什麼,她已經可以做到不受任何人欺負了,只感覺前景空空,沒有追求。
反倒在折磨摧殘男人的時候,會找到一絲活著的樂趣,當年欺辱她的賤男人,現在被她踩在腳下,生死由她。
特別是看見他們哀聲苦求,報復的樂感會讓她特別滿足。
或許她特別想證明自己,她命運的轉變有個見證人,她特別渴望這個人見證這一切變化,她由悽慘無比到現在的光鮮亮麗。
又或者她在尋找光,正如她剛才所說——比起春光和月光,你是陰霾時穿過濃雲厚霧照射在濘地的一縷陽光。
趙淺予閉上眼睛,手輕輕按在自己的胸口,那一刻真的很溫暖,如同陽光照在心頭上。
睜開眼睛,一件男裝就落入眼幕,趙淺予情不自禁的走過去,駐足於這件男裝前,伸手觸控,柔軟的質地是最好的蘇緞,精緻的刺繡和做工,就算是一個乞丐穿上這見衣裳,都能立馬變成一個公子。
趙淺予不由回想起那一天,她衣衫不整,滿臉傷痕披頭散髮,驚慌闖入屋子。
一屋子的羶臊,有個少年郎一手刷著馬桶,一手捧著本破書正在朗讀。
兩人目光對視的瞬間都呆住了,幾個剎那的無聲後,少年郎就站了起來,手指堆了半屋子的麥稿,讓她躲到裡面去。
幫她躲藏起來,掩飾好之後,少年郎又若無其事的一邊刷著木桶,一邊朗讀書籍。
當時她真的很害怕恐懼,可是聽到那平穩的朗讀聲,卻莫名感到安定。
然後那幾個惡人就闖進來,朗讀聲愕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少年郎的疼叫慘叫聲,這個過程持續了很久,不亞於酷刑,讓趙淺予都不得不佩服這個少年人的堅韌,而其實他只要指出自己躲藏的地方,就可以避免這一切。
就算惡人把刀刺向他的虎口,威脅著要砍下他的手指,讓他變成一個廢人,這個少年郎依然只有冷冰冰的三個字——不知道。
後來有個兇悍的女人出現,少年郎才轉危為安。
其實她這麼痛恨男人,有一半是替這個少年郎恨。
她這麼喜歡折磨男人,報復男人,有一半是替這個少年郎報復。
剛才認出這個少年郎,她真的很激動高興,她期待找到恩人的這一天很久了。
她無比激動的想告訴他,她就是當年被他所救的那個女人,現在她要好好報答他。
從今往後,你有穿不完的綾羅綢緞,吃不完的山珍海,你不必再給人刷馬桶了,你是坐擁豪宅的老爺。
甚至明確告訴他,在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