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對於那些混吃等死的地火殿眾弟子並無甚好感,沒想到其中居然出現甘平這個異類,不得不讓他另眼相看。甘平一陣語塞,沒想到自己所在的明雲峰地火殿在宗門之內名聲如此的不堪,也是頗為的無語,只是地火殿中風氣如此,即便是大師兄顧森然也不能改變這狀況,自己能做的也就是把持住本心不同他們一起懈怠了。
甘平笑了笑說道:“我入門之前在山外學過幾手粗淺的功夫,上不得檯面,方才見李興安施展辣手,便冒險一試,沒想到卻成功了,想來那李興安當時必定也油盡燈枯了,否則也不會連這一下都接不了,說來實在是僥倖。”甘平動手之時曾琪正閉目等死,也沒看見當時情形如何,聽得他一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便不再追問,若是親眼所見的方媛婷在場,定然戳破甘平的假話。
悠悠的一嘆,甘平望向了遠處的山峰,目光散亂,口中說道:“在山下之時,總以為這山中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卻沒想到居然也有欺壓同門這種惡事。”曾琪聽到甘平的話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這山上和世俗之中沒什麼區別,也有高低貴賤之分,當年我原以為投入山門就能成為傳說中的仙人了,可沒想到,其實還是在紅塵中廝混,不如意之事還是十之八九。”說著長長的嘆了口氣,似乎胸中無盡的怨氣盡在這一聲嘆息之中。
甘平心中一動,問道:“曾師兄,你也曾被那李興安欺負過麼?”“何止是欺負,簡直是生不如死,就連……就連我未婚妻給我的信物也被他們搶去,不知丟到哪裡去了,從那一晚開始,我就對自己說,曾琪,就算是死,也要進內門揚眉吐氣,若是日日受這窩囊氣還算什麼男人。”說著將臉轉向了一旁,甘平清晰的看到他虎目之中已經盡是淚水,看來當年確實是受了不少委屈。
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甘平只好說道:“信物丟了就丟了吧,等到你修為有成就下山去將你的未婚妻接上山來,說不定還能結成道侶。曾師兄你眼看也要進入凝識的境界了,說不準明年就能下山歷練。”聽得這話曾琪猛的轉過頭來,甘平這才愕然發現,這方才咬牙硬生生力抗數十道法術的鋼鐵漢子居然已經是淚流滿面。
“她死了,早就死了,就在我們一起投奔宗門的路上,那定情的信物是我唯一的念想,可李興安他們將我所有的隨身物品搶去,也包括這信物。那一夜我光著身子在門外凍了一夜,也哭了一夜。”甘平望著曾琪早已血紅的雙眼不禁一陣發呆,他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我當時安慰自己,幸好小憐沒和我一起投到宗門內,不然自己豈不是連自己的未婚妻也無法保護?我只恨啊……”
說道此處,這偌大的漢子居然嗚嗚的失聲痛哭了起來,甘平也覺得這李興安做的事情確實有些過分。“我現在進了內門,可還是拿他沒有辦法,你剛才看見了,我還是無能為力,小憐,我對不起你……”聲音悽切,足讓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甘平忙上前將伏在地上失聲痛哭的曾琪扶了起來,對視著那雙紅腫的雙眼沉聲說道:“曾師兄,既然進入了山門,咱們別的沒有,但是壽命卻多得是,眼下那李興安根本就不成器,只是靠著父輩的威勢罷了,一年不成就十年,十年不成就百年,哪怕千年時光總能等到庇護他的人隕落,到那時,誰還能阻你。”聽到甘平如此一說,曾琪眼中悲痛之色漸去,漸漸浮現出堅定地神情。
回去的路上,甘平心中沉甸甸的,方才的話只是安慰曾琪,他心中有了這麼大一個心結,日後心魔來襲那一關卡定然熬不過去,更別提什麼長生了。那元嬰修士動輒千年的壽元,豈是隨便一個人能熬過的?即便是隕落也定然為後輩做好了萬全的打算,對曾琪說的那些話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摸了摸胸口掛著的戒指,甘平心裡安定了許多,幸好自己沒遇到曾琪一樣的遭遇,他只是信物被搶,那只是一個思念的寄託,若是自己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