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之隆這才起身,拱手輕聲問道:“下一步怎麼走,請恩師示下?”
“我們得趕緊撤回河南大營去。”趙無咎把緊貼著前額的頭髮攏向腦後,嘆口氣道:“事不可為了。”
“屬下和趙夯的軍隊尚在,我們仍然可以建立前沿陣地,等待後續部隊上來。”武之隆不理解老趙的決定。以為他是一時灰心喪氣。
趙無咎搖頭道:“我們被秦雨田佔了先機,他把一支精銳騎軍放在河北,就是為了阻止我們建立營寨、穩住陣腳。”說著苦笑一聲道:“別看他們暫時退走,卻肯定有暗地裡地細作,時刻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們可以用鐵鎖船筏首尾相連,建成幾道浮橋,快速從河南運送兵士糧秣過來,”武之隆猶有不甘道:“只要兵力達到五萬。對方就不敢前來騒擾了。”
“主意不錯,權且再試一次吧。”趙無咎也不想就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去南岸。便讓武之隆負責此事,天亮搭架浮橋。
當夜兩軍混戰,直到天明,才各自收兵。河北岸地秦國果然沒有南渡,而是遠遠盯著齊軍,時不時地還上前耀武揚威一番。
南岸的伯賞賽陽殺了一夜、興致已盡,便在馬艾地催促下,打馬回城…不走也不行了,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齊國五萬援兵便從營中殺到,險些將其包了餃子。
秦雷也是一夜未睡,到天明時石敢送戰報過來。言道:昨夜半渡擊之,大破齊軍五萬渡河軍隊,梟首八千有餘,落水溺斃者不計其數,齊軍在北岸建立營寨地意圖被徹底粉碎。
他這才歡快笑道:“趙無咎三面夾攻的美夢終於泡湯了。”
石敢卻不這樣樂觀,他沉聲稟報道:“齊軍並未退去。而是直接夾河立寨,似乎在建造浮橋,欲連線對岸。”
“不過徒勞爾。”秦雷哈哈笑道:“看孤王夜裡如何破它!”說完便回屋倒頭酣睡。
這一覺睡得極為踏實,直到日頭西斜才被雲裳喚起來。看著板著個臉地小美人,秦雷不由心情大好,溫聲笑道:“不要再生氣了,那天是我不好,太簡單粗暴了點。”
“臣妾不敢。”雲裳本來還好好地,一聽他說起那事兒。淚珠子便在眼窩窩裡打滾。小聲嘟囔道:“惹了大王的龍顏,又要打發小女子回去了…”
秦雷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戰場緊張啊。只有命令沒有解釋。”說著起身去拉雲裳的小手,雲裳做了個躲得動作,竟然卻沒躲開,只能任由他握著。秦雷嘿嘿一笑,順勢將美人兒拉到懷裡,輕聲道:“當時也是為你好來著。”
雲裳早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怎會真的怪他。只是秦雷一直忙著,兩人再沒時間交流罷了,見秦雷給了臺階,自然順勢下來,嘟著小嘴道:“人家也不是不聽話,可就是氣你兇巴巴的樣子。”說著輕輕一咬他的膀子頭,小聲道:“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好!”秦雷哈哈笑道:“下不為例嘍。”雖然兩人都知道,以他這個臭脾氣,那是基本不可能的。
短短纏綿一會兒,秦雷便著上戎裝,大步出了房門,臉上也重新掛上了肅穆的神情。
石敢’猛、伯賞賽陽、馬艾、李四亥。校尉六人早在前廳等候,見王爺進來,一齊起身行禮。
秦雷也不讓他們坐,只是沉聲問道:“石猛,準備好了嗎?”
石猛點點頭,甕聲笑道:“兩千支火箭、五百個油罐、還有二百斤炸葯都已經備齊。”
秦雷又看向牛校尉道:“乾草準備好了嗎?”
“整整五大車,都捆成一束一束地了。”牛校尉也咧嘴笑道。
“很好,”秦雷看向馬艾道:“我軍中就屬你們水戰最好,你們二位今夜不免又要操勞一番。”
“末將榮幸之至。”馬艾呵呵笑道:“我們少將軍這次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