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見桂枝白。
零淚無人道,相思空何益。”
塗恭淳冷笑一聲道:“應該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才對。”說著便穿鞋下榻。
那吟詩的書生撓頭笑道:我這是苦中作樂窮歡樂。”見塗恭淳往身上套棉襖圍圍脖,不由奇怪道:“這麼冷你去作甚?”眾人也奇怪道:“你不是最怕冷了嗎?”
塗恭淳一邊圍圍巾,一邊翁聲道:“昨兒還挺暖和的,今天卻又凍殺人了。我不放心那些個災民,看看他們有沒有凍壞了地。”
正在用楊柳枝蘸著青鹽刷牙的方中書聽了,吐出口中的鹽水,笑笑道:“同去同去。悶在家裡會憋出毛病的,還不如出去透透氣。”他顯然比較有影響力,眾人聞言紛紛起身笑道:“同去同去。”
一行人穿戴整齊出了山北會館,便往最近地一個難民點趕去,正月裡時,他們都是從這裡挨個探視,直到把北城的難民點轉個遍才回來。
這個道他們走了好幾十遍,順溜的很。不一會兒便到了那位於城隍廟後的難民點,看到的景象卻讓他們大吃一驚…只見往日搭滿窩棚擠滿人的空地上。居然空無一人,只留下一地破破爛爛地窩棚子。
方中書和塗恭淳滿腹狐疑的在空地上轉一圈,發現他們給弄來的被褥鍋碗之類地全部不翼而飛…那些難民顯然是搬走了。
“搬走了也不說聲,真不夠意思!”塗恭淳忿忿道,說完狠狠吐口痰。最近火氣太大,無論什麼事情都能讓他發作一番。
方中書尋思半晌,搖頭道:“他們能往哪搬?咱們去下一處看看。”他橫看豎看都覺得那些難民不像是主動搬的,反倒像是被什麼人驅趕而走地。
一夥舉子們又往下一處地方趕去,路上碰到幾夥同樣去看難民地士子,大夥便一道過去。又到了一個難民點。結果還是空無一人,眾士子開始犯嘀咕了:這麼多人一夜之間能跑到哪裡去呢?
一連探訪了三個難民點,皆是如此,舉子們察覺出事情不妙了,便分頭到附近店鋪住戶中去問詢,昨夜至今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大聚居點足有幾千人,小的人數也要超過一千。這麼多人同時離開。那動靜絕對瞞不了四鄰街坊。
果然,不一會兒,舉子們便重新匯聚起來,一個個面色不善、氣急敗壞道:“官差把他們攆走了!”“中都府把他們帶走了!”“兵馬寺把他們逮捕了…”等等等等,許多個訊息匯聚成一句話:朝廷攆人了!但要問往哪裡去了,卻是一問三不知…京裡地道理跟蜘蛛羅網一般,不跟著看的話,誰知道會走到什麼地方去。
眾士子這下不幹了,七嘴八舌的聲討起來,最後幾個比較有威信的站出來商量一下。推舉方中書對眾人講話道:“諸位!子曰苛政猛於虎。咱們早就清楚,一日不消滅苛捐雜稅,難民們就一日不能回家!”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透過許多次集會,他們都清楚了百姓有家不回、有地不種這種怪現象背後的罪魁禍首是誰。
待眾人安靜些,方中書大聲道:“現在我們要去中都府衙問詢那些難民地下落,若是有必要我們會與中都府交涉,至於結果…”方中書微微低沉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我們讀書人受聖人教化,當以國家黎民為重,豈因禍福避趨之?”
“以國家黎民為重。豈因禍福避趨之!”眾士子毫無徵兆的齊聲高呼道:“同去同去!成仁取義也要同去!”百十個士子便慨然向位於銅鎖大街上的京都府走去。
一路上引來無數路人旁觀,也有不少好事的跟在後面湊熱鬧,甚至還碰上幾夥舉子,問明情況後,也義無反顧的加入了請願的隊伍。
等到了京都府門前時。隊伍中已經聚集了近二百士子。以及無數看熱鬧的市民…當然,這些人也只能撐個人場。至於別地?不搗亂就不錯了。
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