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卿轉過頭來,問柳成展道:
“爹,抓賊,一千可夠?”
秦王此時,真想抱著柳成展的大腿說:
“柳國公、國公爺、大爺,別再鬧了,實話實說吧。這要是把羽林軍調來,京城可就熱鬧了。到時候,更不好下臺。早晚都是敗露,又何必做垂死掙扎?”
柳成展心裡也想著,算了吧,不行,決不能讓黎昊調羽林衛來。
不行,就坦白了吧。
再怎麼說,他是老子,要兒女幹嘛用的?
不就是關鍵時刻,拿來消災用的?
看看漢高祖劉邦;蜀漢的劉備,逃跑的時候,不都是先將妻女踢下去擋災?
事後哪一個不是誇他們是英雄?
倒是兒女情長的,被人笑話。
還有晉之鄧攸,棄己子,全弟子,書之書帛,世代傳頌。
他不過是為了自保,將女兒定給秦郡王而已。
秦郡王也是皇子,並沒有辱沒了柳元卿。
他又不是將柳元卿,隨便定給了哪個阿貓阿狗。
柳成展為自己尋藉口,簡直是從古至今都讓他想個到,覺得自己一點兒都不理虧,挺了挺腰,就在嘴張開的那一瞬間,腦中突然閃過了柳菲莫剛出事時,在海城公府,柳元卿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字字誅心。
若真是惹急了,柳元卿可是個六親不認的主。
當初他說要給她跪,她都敢接著。
“抓個賊麼,哪裡用得了一千人?羽林郎個個矯健,出類拔萃,百十來個就可以了。”
柳成展說完,直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他……他這是說得什麼?
黎昊一聽,目光灼灼地瞅著柳元卿道:
“長公主殿下定奪,臣喊多少人來合適?”
秦王真恨不得跳起來,將柳成展打一頓算了。
他難道還不嫌丟人?
非要鬧得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才能安心?
這時候,京動了羽林衛,那不就等於昭告天下了?
南衙管著京城治安,護衛皇宮。
北衙可是直屬皇上管轄,羽林衛是禁軍,哪能說調就調的?
這……這……
秦王簡直是痛心疾首,悔不當初。
柳元卿笑道:
“既然可以調羽林衛,我爹又說用不了那麼多人,就聽我爹的好了,就調五十個人來吧。大哥哥可要記得,是我爹爹讓調的哦。”
柳成展……
哪裡是他要的?明明就是柳元卿那個冤家讓的。
怎麼就將調羽林衛的罪名,加到了他的身上?
黎昊報拳:
“即使長公主殿下不說,臣也知道。”
柳成展:
“我說你們……”
黎昊回頭:
“國公爺嫌人少?”
柳元卿一副非常好商量的語氣說道:
“爹爹說多少人合適?一千人多,那就五百?”
柳成展抽搐著麵皮說道:
“五十個人足夠了。”
秦王突然覺得,他做了一件極為愚蠢的事。
即使逼得柳成展寫了他和柳元卿的婚書,就以柳成展怕柳元卿的勢頭,根本就是廢紙一張。
柳元卿完全可以不認,而柳成展根本就一點兒辦法沒有。
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柳元卿這兒,根本就一點也行不通的。
就看著柳元卿和柳成展這爺兩個,在這兒的表現,足以說明,柳元卿根本就沒將柳成展放在眼裡。
而柳成展也根本就不敢在柳元卿面前,硬氣地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