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鄭號錫看到冰冷的奧田,在心裡暗罵。
“你怎麼說服的那些……那些人。”鄭號錫把未出口的混蛋嚥下去。
“草津那天晚上有兩場地震,有可能是第二次地震時,沒有加固過的裝飾品掉下來砸死的金田。因為那時是凌晨2點,大家都在睡覺,就連值班的人都沒怎麼在意。而且,白井是有不在場證明的,只是警GUAN們沒有認真地找。還有就是白井告訴我的,她說有個女人在森林裡被侵犯時,她看見了。她把那人趕走後,兩個人一起回的旅館,那時是凌晨一點五十,白井根本不可能回到旅館去殺死金田。他們之所以沒及時找到作為證人的女人,是因為她覺得很羞恥,不願意將自己被侵犯的事情說出來,而那個侵犯她的男人在天還沒亮時就搭早晨的公交離開了,他也不會出來作證的,因為這樣就要說出他在侵犯女性的事情。我和那個女人談了很長時間,答應她了一筆金額之後,她才去警CHA局作證。”
“原來如此……”雖然對那位女性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但是,白井卻因此得救了,算是一種補償吧。不過,她大半夜不睡覺,到森林做什麼去了?
“這件事情你處理的很好,”奧田少有地表揚鄭號錫,“我們是文藝娛樂雜誌出版社,不是新聞報紙出版社,不是和政府作對的地方。這種事情不能太逞強,交給我處理就行了。”
他怎麼可以說的這麼輕鬆?不反對?不反對白井被當做殺人犯就行嗎?“……奧田總編,在你還沒去調查之前,認為白井時清白的嗎?”
“當然,她是我帶大的,她怎麼會做那種混賬事情。”
“那你就容許她被人抓起來當作殺人犯嗎?”
“……如果必要的話。”奧田開啟公文包,從中掏出一些檔案,“白井很有才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創作力。但我不缺跟她一樣,甚至比她更出色的原石。只要用同樣的方法再培養出來一個人才就行了。”
“……”
鄭號錫明白了,這裡的人沒人會在意白井是否真的是殺人犯,而是他們的這些舉動會損傷自己的多少利益。金田因為目光短淺丟棄掉還未成形的白井,卻又責怪白井當初的選擇;警CHA們不想在這個案子上花太多時間,只要有個可以、可能犯案的人就抓起來,不帶一點邏輯;那個侵犯女性的男人害怕自己的罪惡被發現,趕緊逃跑了;那個被侵犯的女人,害怕被人們說三道四,就眼看著白井被人抓走;而面前這個男人,不過把白井當做可以替換的印鈔機而已……
自己呢?自己沒錯嗎?難道當時沒有去調查事件真相的自己就值得歌頌嗎?沒人值得歌頌。
鄭號錫坐在公寓樓的臺階上,看著來往的車輛。她還沒有回來嗎?如果燒的太嚴重可怎麼辦?雖然自己已經買了些急用的退燒藥,但是還是要儘早去醫院才行。
白井,白井,白井……潤,潤?潤是她的名字吧?我好像還一次都沒叫過呢。星山會這麼叫她嗎?我可以這麼叫她嗎?還是加個尾音比較好?潤醬?
拜託你了,快點回來啊。你要是因為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可怎麼辦?這樣你就寫不了小說了啊?所以趕緊回來吧。
鄭號錫意識到白井在自己心裡的地位了。她已經變成了超越錢包和人性銀行的存在了。人是不完美的,她也不是那麼完美。她長得不像電影明星那樣好看,說實話生活習慣也是問題,女人身大叔心……但是,當她變得很重要時,閔玧其也慢慢接受了。
我不要求你變得像大和撫子啊!山口百惠啊!全智賢啊!你只要回來就行。
一個小時候,終於有兩淺灰色的小轎車開到了鄭號錫身前。車上下來了一個青年男人,穿著黑色的西裝,像是來辦公事一樣,露出磚頭般硬邦邦的臉,看著鄭號錫,“你住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