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多吃。”
說著招呼人將一碗熱騰騰黑黝黝的藥端了上來。
我瞧了眼面前著看著就苦哈哈的湯藥,吞了下口水:“有這必要麼?不喝不行?”
念茲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不由兩手一攤:“那麼麻煩做什麼,我這肚子裡即便真有了,也得十個月,我哪有那命活那麼長久?得嘞,拿走吧還是,苦了吧唧的我不吃!”
念茲愣了下,大眼睛忽閃忽閃瞧著我,眼裡頭頗有幾分惶恐:“娘娘您,您說得這是什麼話呀,怎麼會活不久呢,這藥,這藥是給您安身子的呀!”
我瞥了眼小丫頭,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雞仔一般模樣瞧著不由令我母性大發,湊過腦袋和她咬耳朵:“小丫頭你還小呢,不懂吧,這藥,我一聞就知道是做什麼的,不就是蕪子湯麼,瞧你就是什麼都不懂被人忽悠了吧,得嘞,你放心一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它潑了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就說喝了就行啊,乖!”
我樂呵呵摸摸小丫頭的腦袋上倆圓乎乎的包子頭,撈起筷子準備大快朵頤。
沒想到那念茲呆愣了半晌卻又伸手攔住我挑向紅燒肉的筷子,憋著個小臉道:“娘娘,不行,崔公公臨走千交代萬囑咐,一定得看您把這湯藥喝了,說是您若是不喝,那就不能讓你動這些個油膩的東西,您要是真不喝的話,那奴婢得將這些菜都撤了,再給您上幾道清口的來!”
說著拿嘴一駑,示意那幾個立著的就要來撤席,眼瞅著那紅彤彤亮錚錚的五花大肉就要被撤走真是比剜了我的心還要痛,一把撲上去擋住,扭頭瞅著念茲可憐兮兮的問:“通融一下嘛,又沒人看著,規矩死的人活的,何必呢?”
念茲鼓著小臉,意志堅定而決絕的看著我。
這哪來的倒黴催的娃子那麼死板!
我腹誹一番,極不情願的伸手:“得得,我喝,我喝還不行麼?拿來吧!”
念茲立馬喜笑顏開的將湯藥遞過來,我接過藥碗,卻死死盯住桌面上的紅燒蹄髈,嚴防有人將這碗肉給撤了去,怎麼滴我也是為了碗肉才屈服在一碗藥的淫威之下的,一會若是不將這蹄髈啃乾淨,我死不瞑目。
眼見得我視死如歸般吞下藥水,念茲趕緊遞上來塊蜜棗:“娘娘您含著吧,消消味!”
我也不客氣,接過來含著一邊感慨的道:“我說念茲啊,我算是明白了,你家主子讓你來看著我,確實是沒找錯人!”
多實誠一娃,釘是釘鉚是鉚的,一點情面都不講。
和她那個主人一樣,任何企圖撒潑耍賴迂迴包抄的戰術在一個直腸子的人面前都是空談。
他母親的誰找來這麼個娃的?
念茲掏出塊帕子給我掖了下嘴角,然後給我係在頸脖下,整得我跟個吃奶的娃娃一般,一邊笑道:“崔公公說了娘娘您性子直,拐彎抹角的話不用多說,說了您也不會高興,要奴婢是什麼做什麼就是了!”
我塞了塊大肥肉往嘴裡頭嚼,哼唧:“哦,這崔公公哪路神仙那麼瞭解我?”
“崔公公就是陛下身邊伺候的近人呀,哦,對了聽說他和娘娘您有舊,從前他還是前朝皇帝身邊的紅人呢?”
崔公亮?我一時忘了嚼,些許恍惚了下。
那麼多年過去,這皇宮,三朝十八世,百來個君主,那高高在上的龍座上換屁股換得據說比窯子裡哥兒姐兒變臉變得都要勤快,然則有些東西,倒也能在這皇宮裡頭做的長久的。
崔公亮剛當上內侍省常侍那會還是在我父皇是太子的時候,伺候的是我爺爺,後來侍奉我父皇掌管內侍省五局為內侍長,成日跟著我父皇身邊第一大紅人,不曾想,大梁沒了,大梁的鳳子龍孫也都沒了,可這太監頭,居然還是他。
皇帝的位置可以輪流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