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的腦袋不好使,算計不了別人,怕是有負陛下的期望,陛下還是另尋高明吧。”我想我做不了他的刀,我也不願意做。
頭頂靜默許久,宇文嵐的聲音依然波瀾不驚:“嗯,確實是,所以你吃著喝著先養肥了再說吧。”
這什麼話,聽著怎麼像是養豬?
養肥了再宰麼?
我頓時欲哭無淚,宇文嵐,讓你放過我那麼難麼:“陛下,您給個痛快行不?這鈍刀子殺人太不地道了,我不就是拒絕了您這麼一回麼?看在我好歹伺候了您一晚上的份上,我這要求不過分吧!”
我淚眼汪汪將他瞧著,宇文嵐心情似乎挺好,悠悠然支著一隻手在頜下,抱著我漫不經心拍了拍:“朕說過,朕的內帑可不豐厚,三千兩黃金你總要讓朕花的心裡頭舒坦不是?”
我明白了,他令堂的宇文嵐還是計較他那三千兩的問題。
“你,你究竟要怎樣?”我情急下連尊稱都忘了,宇文嵐沒計較,只是道:“三千兩買個花魁一夜也就罷了,你覺著你這一夜可夠這價?”
我眨巴眨巴眼,半晌回味了過來,他爹的母親,宇文嵐你這是一晚上不夠還想得寸進尺是吧。
面對我恍然的表情,宇文嵐非常善解人意的朝我挑了下眉以示我猜的很對。
眼瞅著大魏英明神武的延和帝恣意的面容我只覺得內心呼啦啦有一撮小野火,正在形成發展和壯大。
宇文嵐,好,你牛,既然你要做嫖客,我這自問一個優秀而盡責的龜奴自然要讓您有賓至如歸的感覺是吧。
瞧著宇文嵐好整以暇的表情,我咳了咳,試了下嗓子,將面部表情調整到一個地道的妓…女接…客時的媚惑,將額頭偏左四十五度向上,眼角含情帶語,右手捏了個蘭花指往前一戳他半敞開來的偉岸胸膛捏著嗓子笑道:“哎呦,公子,討厭啦,呼呼,您這麼說奴家,奴家可要生氣的喲!”說完自己先抖了三抖。
他母親的我這三個月的粉房狹邪生活體驗不是白乾的,當然,實際操作有點脫離想象。
我話音剛落,宇文嵐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卻是咣噹一聲響,我扭頭瞧去,不知何時崔公亮正站在大殿裡頭,此刻身子歪在根柱子旁兩腿直打哆嗦。
宇文嵐從我身上挪開視線瞧過去:“公公,怎麼了這是?”
崔公亮咳了咳,抬頭望了我一會,隔著老遠的我也瞧不出他是什麼表情,看他低頭哈腰著回了句:“老奴沒事!”
宇文嵐也不追究,低下頭來道:“繼續!”
哦,繼續!嗯?繼續什麼?
我維持著翹著蘭花指頭戳宇文嵐胸膛的姿勢兀自凝滯著一張風情帶水的表情,因為被崔公公一軟腿兒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卻被宇文嵐堵在了當口。
我朦朧的望了望宇文嵐,後者端著一張似笑非笑的表情挑著眉,貌似並沒有被我給噁心到,反而甚是享受:“朕倒是沒想到,朕的皇后這般有才,令朕心大悅,繼續,朕喜歡的很!”
宇文嵐,你可真是有一顆彪悍的心靈。
我頓時熊熊燃起的小野火被澆了個透心涼呼啦一下連撮苗子都沒剩下,手指頭一縮偃旗息鼓。
然而我的手卻突然被宇文嵐一把握住,“卿不是說要生氣麼?氣什麼?可是嫌棄朕昨兒個不夠賣力?”
噼裡啪啦嗵,我這還沒來得及反應,宇文嵐詭異的語調已經引起了一通災難,跟在崔公亮身後逶迤進來準備擺膳的宮女一個個不知何時撞成一團,頓時滿地的湯汁滿地的菜餚。
我剛才還說這紫宸殿的人心理素質還是相當強悍的,結果再強悍,也強不過他們的主子。
估計哪一位都想象不到堂堂延和帝,一個被稱為鐵血的,儒雅的,風姿絕然的皇帝,會那麼順溜的說出